桂公公皺眉:「那好色之徒,沒去撈姓沈的小二?」
「去急著打聽過幾次,但也得給湯甄面子不是?」許大人吃得香甜,「多半睡過了也就沒那麼在意了,只不過這地方貧瘠,不像江南的鶯鶯燕燕讓人眼花繚亂,他才比往日在意些。」
老太監對床笫之事當然不感興趣,悶咳了兩聲。
許大人嚼著肉發出疑問:「倒也奇怪,江之野平日前呼後擁的,這回怎麼自己來的?」
桂公公:「他當然不想自己來,但洒家也不能讓他節外生枝。到汾陽那邊就把其他奴僕都留下了,小江手無縛雞之力,偏想親自了解這地羊買賣,獨來倒也無妨。」
許大人笑:「那倒是,而且還得向他多敲打些銀子,才能把地羊齋好好經營下去呢。」
白貓嘆了口氣,聽他們二人始終沉浸在八字沒一撇的貪婪和對未來的妄想中,便無聲地起身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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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房那邊仍是劍拔弩張之勢。
被傳話的肖杲很快就趕到了,他也是副膽戰心驚的樣子,進門便拱手相拜:「師父,找徒兒何事?」
湯甄陰陽怪氣:「那菜譜,你瞧過了?」
肖杲早有準備,立刻面不改色地跪到地上表衷心:「徒兒是為了幫師父找回失去的東西,才去搜了管家屋子,絕無偷窺之意,再說菜譜頗長,徒兒拿到後立刻就交還給您,具體做法和配料是半點都記不住的。」
這話很難全信,湯甄耷拉著眼皮沉默不語。
作為跟他學藝多年的人,肖杲比誰都清楚師父的心狠手辣,他把頭磕得砰砰作響:「徒兒願以死證清白!」
湯甄怪笑了下:「什麼死不死的,起來吧。」
肖杲沒敢動。
湯甄瞪眼:「趕緊起來,把這叛徒料理了!竟敢偷偷記錄我的菜譜賣給外人,他算是個什麼東西?」
肖杲是專門分解地羊的老手,其實司青禹手腳不乾淨,被發現是必死無疑,但大家真沒想到湯師傅竟要把他給吃了:畢竟是認識這麼多年的熟人,又皮糙肉厚,誰能下的去嘴?如此做莫非是要殺雞儆猴?
湯甄瞧出徒弟的遲疑:「哼,瞎琢磨什麼?告訴你也無妨,那長生盅千變萬化,食材要契合食客的身子,方才有延年益壽之妙用,雖然司青禹的五行比不上我精心挑選的地羊,但對公公也算是大補之物,剛好用來賠罪。」
肖杲似懂非懂,加上他可沒什麼同情心,起身接過幫廚的菜刀後,立刻便走到司管家旁邊:「對不起了。」
此時司管家已然半死不活,根本無法做出任何抵抗,微皺著眉頭的肖杲直接剁向他的脖子!
在殺戮的瞬間,瀋吉便已嚇得縮住了肩膀,副本都是極瘋狂的異度空間,他常拿堅強冷靜去要求並不太成熟的自己,但眼睜睜目睹如此殘酷恐怖的事情,是絕對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的。
別說多看半眼……就連聽到刀刃削過骨頭的摩擦,都讓少年怕得發抖,襯著屋外湯慕那尖銳破碎的哀嚎,更讓他覺得身處地獄般難以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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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觀察者數量:49872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