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之野彎著嘴角:「做生意講究的是你情我願,我能與桂喜做朋友,自然也能與大人做守口如瓶的朋友——不過嘛,朋友都是要互相幫助的。」
許如知眨眼。
江之野故意折騰他:「地羊齋非把瀋吉綁走,我著實氣不過,許大人功夫好,幫我把人救下來吧。」
聽到這話,許如知努力掩飾住面上鄙夷,為難說道:「救人不難,可這荒野戈壁,藏人是個難題,要我講,外面什麼美男子沒有?江公子就別節外生枝了。」
江之野抬眼:「我這人最討厭被強行安排,憑什麼他們願意給就給,願意奪就奪?再說,那湯甄還能頤指氣使幾天?大人不願幫忙,全當我沒提。」
明明是個色痞還振振有詞……
許如知無奈,只得答應:「行,我試試看。」
江之野展露微笑:「那就等著大人好消息了。」
兩人交談時,窗外始終湊著個苗條婀娜的身影,但她靜得和樹一樣,就連許如知那般高手也全無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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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風越寒,便越叫人想躲在溫暖的屋內消磨時光,可惜丟了食譜的湯甄卻沒有半點好心情。
他面色慘澹地捏著毛筆,一直盤腿坐在地桌前長吁短嘆,好半天也沒寫出什麼有用的字來,只瞅著僅剩的「長生盅」一頁發呆。
尤婭瞧得很無奈,在旁說道:「我明白那食譜是你的心血,不過現在後悔沒多抄幾份也來不及了。尋找著的同時,咱們也別著急,慢慢再寫就是了。」
湯甄面露苦澀:「我這病來得凶,換了幾個大夫都束手無策,還有幾日好活?其實菜譜不是最令我痛心的。」
尤婭理解枕邊人:「是湯慕那的孩子不讓你省心。」
湯甄無奈搖頭:「他到底撞了什麼邪?非得和司青禹那狗娘養的勾搭在一起。我真是後悔把姓司的救回地羊齋。說他勞苦功高,他也沒少干吃裡扒外的事,之前把別的財物順出去也就罷了,現在還要把我的菜單四處販賣,真是可惡至極!」
尤婭安慰:「哪怕天下人都讀到了你的菜譜,也學不來你的手藝,他們哪懂這個道理?至於阿慕,你放心,無論以後如何,我都會盡力守著他的,有我在吶。」
湯甄也是悔恨得不行:「早知道他這般冥頑不靈,毫無天分,還不如把手藝全傳給你呢。」
尤婭笑而不語,他很在意技藝的傳承,也似乎只有他在意,畢竟不是誰都可以成為天才的,況且人各有志,甲之蜜糖,往往乙之□□。
此刻身為情人也不忍心講真話,尤婭只能輕撫湯師傅的後背:「你現在最怕心思煩沉,要是沒心思寫,就早點休息吧,真別累壞了自己,得不償失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