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婭自然拼命反抗,那力氣不容小覷,慌亂之中,瀋吉直接用骨刀逼上她的面頰。
那一剎那,尤婭眼裡泛淚,眼神卻猶如有火在燒。
瀋吉畢竟是個在現代社會長大的少年,他沒有辦法完全忽視記憶中這女人對自己種種照顧,儘管那只是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,投射在他人身上的溫柔,但也全是真實的善意,並沒有一絲陰謀。
走神只在半秒間。
尤婭狠狠地踢開瀋吉,直朝他肚子刺了一劍,而後便捂著傷口逃離了此地。
夢傀:「你幹嗎心慈手軟啊!」
瀋吉痛得發抖:「她也沒死手,我不能趕盡殺絕。」
與此同時,幾個幫廚和大內侍衛終於趕到,在混亂的吆喝中,直接將跪在地上的瀋吉抓了個正著。
好在阿丹已經順著被撬開的後門不見了蹤影,瀋吉只能吃痛地努力呼吸,儘量讓頭腦保持冷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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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說瀋吉翻車的同時,不得不在宴會廳應酬的江之野也好不到哪去。
那桂公公吃了個七飽八飽,忽揮退了樂師,剔著牙說:「哎呀,折騰了半天,這長生盅可算是喝到了,也不枉費我跑到戈壁一趟。江公子,你怎麼看待這裡呢?」
這話問的甚是無厘頭,江之野敷衍:「行行出狀元,我本以為地羊齋只是間普通的人肉館子,而今看來,確實有些玄奇,讓我大開眼界。」
桂公公哈哈笑:「玄奇的又豈止地羊齋呢?其實我瞧著江公子才是最難猜透的。」
江之野面不改色:「公公何出此言?」
桂喜說:「我與公子認識也有些時日了,江公子可沒少往我身上花錢,別人都說江公子沒心沒肺、散財童子,但洒家卻深深地明白一個道理,有錢有權的人才是最聰明的,若沒那個腦子,也很難擁有眼前的一切,不是嗎?所以江公子對洒家付出的一切,也全是有所圖謀。」
江之野不置可否:「公公始終是個明白人。」
桂喜說道:「洒家最初以為江公子的目的,是想在朝廷上謀個一官半職。考慮到士農工商,這可不是說給就給的事,所以難免對江公子的背景調查了一番,沒想到這一查不要緊,洒家發現——江南開食鋪的公子確有其人,但好像並不是你呢。」
這謊言本就維持不了多久,忽然被戳破的江之野沒有任何慌張之意,仍舊微笑,露出洗耳恭聽的樣子。
桂喜繼續道:「那洒家就更好奇了,江公子接近洒家,究竟有什麼目的呢?結果呀,查了又查,終於在昨天方才知曉,您可是個名震江湖的大騙子啊,那些孝敬洒家的東西恐怕都不是好來的吧?假冒他人之名潛入這地羊齋,能入得了你眼的,也只有長生盅而已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