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彌爾打扮得人模狗樣,表情卻十分不滿:「為什麼又換到了這裡?你就這麼怕我對你動手?你以為在街上你就逃得掉?」
瀋吉一臉無辜地地指了指在旁品嘗紅茶的白貓:「剛剛商場不讓我進……」
好像除了白塵子,誰都不曉得白貓身份,吳彌爾只覺得嫌棄:「所以你帶著這玩意幹什麼?」
白貓冷眼斜視。
瀋吉頭上滴汗,轉移話題:「你找我到底有什麼目的?直接說吧,反正你也不是兜圈子的人。」
這態度不禁讓吳彌爾陷入沉默。
「是想買那個心印嗎?還是真有什麼沈家消息?」瀋吉繼續追問。就算今晚赴約總顯得魯莽,但他心裡總有種預感:吳彌爾絕不是胡說的性格。
晚風拂過,少年的臉格外清新無害,那柔軟的短髮在風中微微發顫,比小貓尾巴還要柔軟。
吳彌爾看過半晌,淡淡地收回目光:「無論如何,之前約你,你是絕不會願意來的,為什麼改變態度?」
瀋吉低下了頭,認真思考過幾秒,很清晰地表明態度:「副本里對你的所作所為,我很抱歉。」
「很多人都喜歡用副本是假的來安慰自己。」吳彌爾眼神中浮現出熟悉的戾氣,「但生活中遇到和故事裡同樣的狀況,人的選擇也往往相同——哪怕是此刻,我若是被你定義為惡人,你還是會不假思索地對我下手,你已經暴露你的本心了。」
瀋吉並不否認:「嗯。」
吳彌爾嗤笑了聲:「算了,反正我也要走了。」
「走去哪?」瀋吉反應過來,「回日本?」
吳彌爾即沒表現出肯定,也不願細聊:「我來是想告訴你,我哥看中了博物館幾個特定的心印,我不知道他的甄選標準,也不曉得那些心印力量有多重要,但……好像有很重大的原因,跟你媽媽的失蹤不無關係——不過我是偷聽到的,不知詳情。」
白貓停止喝茶。
瀋吉完全沒猜到吳彌爾會選擇背刺吳家一刀,這消息貨真價實?還是他在信口胡編?
「說這些是不想你死得太難看。」吳彌爾哼說,「總之,我哥可不像我這麼心慈手軟,你要想跟他爭,就做好要死的代價,祝你好運。」
他深邃的眼眸中映著長街的璀璨燈火,神色顯得變幻莫測。
瀋吉在這人臉上看不出半分良善,但又感覺……吳彌爾說的全是真的。
*
從雪山下來後拖延了幾日,這夜瀋吉終於得空把那個金色雕像放入收容室內。
被關在此處的心印可不是什麼害羞的純良寶寶,當它們習慣瀋吉的存在後,本性便開始暴露無疑。所以原本安靜的收容室內也變得越發吵鬧。
夢傀非常滿意:「多麼欣欣向榮的聲音!」
瀋吉:「……不覺得很像菜市場嗎?」
說著他便找了個看起來結實的柜子,把名叫翎羽的金色雕像輕輕地擺放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