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大小姐所說的瓶子便是心印本體。
瀋吉在這副本里幾乎沒怎麼使用技能,始終摸著石頭過河,此刻他推斷讓馬福和白淺釉失蹤的罪魁禍首,以及照骨的誕生,必是兩個最關鍵的事件,不由摸住下巴走神:白淺釉是去洪家失蹤的,除非在路上遇害,否則與洪家脫不了關係,現在杳無音信的肯定是完蛋了,是得去洪家再探探才行,但……
夢傀問出最令人不解的問題:「馬老闆和白二小姐毫無共通之處,誰要害他們,目的是什麼?」
以瀋吉目前掌握的線索,自是回答不出。
誰曉得他剛打算動身,正專注的白冬青卻開口:「最近外面亂,你還是別亂跑了,就在這裡陪我燒瓷。我有預感,再稍加調整,照骨必要重現人間!」
強行被留住的瀋吉只能回答:「……是。」
白冬青捲起袖子繼續幹活,這燒瓷之事她已重複了成千上萬次,從小到大,窯內誕生的瓷器幾乎成了她存在於人世的全部意義,看起來多少有些令人感慨。
夢傀稍有不解:「其實這樣也挺勵志的,白大小姐這麼全心全意的追求,真的有問題嗎?」
「誰規定怎樣是有問題,怎樣是沒問題的呢?」瀋吉默默地在心裡道出自己的思索,「心印就像一個個精密的機器,在固有的三觀之下去捕捉人類那些『不對』的情緒,將其放大,再利用副本不斷擴散……真的很像有另一種文明在拿我們人類做實驗呢。」
這些話當然是受了白塵子的啟發,夢傀思考不通如此複雜的事情,索性陷入沉默。
瀋吉默默地望向白冬青,雖不知江之野為何認為她是個可以被改變的角色,但沒來由的奇妙信任,還是讓他毫不懷疑自己能夠「喚醒」她,只是一時間捕捉不到足以動搖白冬青的契機罷了。
*
這天白冬青又忙碌到很晚,才在私窯旁的小屋裡疲倦的睡下,被她強留了一整天的瀋吉同樣困得眼皮打架,全憑一口氣吊著,才趁著夜色強打精神往外溜去,打算到洪家找找白淺釉到拜訪過的痕跡。
匆匆路過白老爺房時,裡面傳出的咳嗽聲簡直撕心裂肺,聽起來就是不容樂觀的感覺。
夢傀:「這沒用的老頭,不會直接被氣死了吧?」
瀋吉:「……」
被夜色籠罩的桃川照舊靜得可怕。
瀋吉在窄巷內鬼鬼祟祟地走著,忽聽到聲陌生的貓叫,他剛抬頭試圖觀察,又察覺到了輕碎的腳步聲,趕緊利用體型優勢,飛速躲進個大陶罐里。
方才確實有人急匆匆地經過了。
瀋吉探出頭來,竟望見洪昊的背影,不由愈發感覺這些劇中角色關係撲朔迷離:前面是通往白家的小路,他半夜三更地要去做什麼?再鬧著退婚?可是時間也不打碎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