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鬧市仍是鬧市,就好像任何變故都不曾發生過一樣。瀋吉騎著馬,而江之野則牢牢地牽著韁繩,帶他走過熙熙攘攘到幾乎難以轉身的因果巷,瞧見路邊賣梅花糕的,還停步輕笑問:「吃不吃?」
瀋吉被一連串的事情搞得心情複雜,搖了搖頭,追問:「苗陽呢,你怎麼沒跟她在一起?」
江之野語氣輕鬆地回答:「不知道,昨晚就不見了。」
不見了……又失蹤一個嗎?
瀋吉完全想不出幕後真兇為何如此癲狂,簇著眉頭說:「那是怎麼回事?你沒報官嗎?」
江之野回頭笑:「報了,不過估計找不回來。」
如此一來,玩家不就都死得差不多了?可館長卻不慌不忙,胸有成竹的樣子……莫非他是故意目送那些角色挨個下線的?
瀋吉這般疑惑著,便急著下馬,拉住他說:「既然如此,便更不能耽擱了!我們得想辦法為白大小姐洗清嫌疑,否則給親爹下毒的罪名落實在她身上,她可就……」
江之野:「那是自然,但你別急,今晚就是鬼市。到時候瓷器訂單一下來,就算她想死也不成了。」
瀋吉想起白冬青留在瓷廠的爛攤子,遲疑點頭。
江之野捏捏瀋吉的臉,微笑:「放輕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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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種落後的時代里斷案,只要人證物證俱在,便可由官老爺決定嫌疑人的生死,所以白冬青被捕的事並不樂觀,若俞卿再落井下石賄賂一番,她怕是必死無疑了。
回到客棧後,瀋吉仔細盤過整件事,開始認真分析:「首先,要查清楚那毒藥的品種和來源,從而抓到究竟是誰背後搞鬼,其次,要搞明白誣陷白冬青的婢女的行為動因,讓她交代出真正的主使,還有,姚翔大人可不是個清官,你這邊若還有銀兩,千萬要打點好他。」
「想得很清楚,實際很難實現。」江之野在桌邊支著臉笑道,「真該讓秦凱給你打下手。」
瀋吉鬱悶抿嘴。
江之野仍舊溫柔看他:「難也並非做不到。但在你看來,救白冬青出獄,她就真能醒悟嗎?」
瀋吉實話實說:「她還是會一心撲到瓷廠去……」
江之野點頭:「所以我們要查就查個徹底,把因果巷掩藏的罪惡全部曬到陽光下來,讓她徹底看清自己付諸了所有心血的世界,是何等殘酷可笑。」
瀋吉立刻湊近了些:「所以失蹤案是不是洪家人搞的啊?我總覺得洪家母子不像表面看上去簡單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