瀋吉立刻靠在他懷裡:「你肯定好喜歡我!」
其實這麼說,只是想故意撒個嬌,讓氣氛稍微輕鬆一點,但江之野聽過卻神色微妙。
幸好此時夜深,瀋吉看不清他眼裡的顏色,否則若知道真相的話,肯定要氣得睡不著了。
*
今夜受了重傷的不止瀋吉一人,被狼狽抬回院落的顏燦早就哭得不成樣子,很難說是因為太過丟臉,還是疼到不堪忍受,總而言之非常崩潰。
茗音慌亂地為她忙前忙後,上藥時也跟著哭紅了眼睛:「姑娘,我早就勸過你別獻那種畫了,你偏不聽,洞主高興時還好說,能給你幾兩賞錢,他要是不高興,不成了你的罪名?你要知道春宮圖是賣不出價格的啊。」
藥灑在被揍爛了的皮膚上,簡直是新一輪的酷刑。
顏燦本計劃著可以被洞主寵幸一晚,結果卻落了這個下場,她趴在床鋪上,痛得雙手緊抓著被褥發抖,咬牙切齒說:「不這麼做,你真當我還能混很久?再說我獻畫也不是為了讓他去賣。」
茗音完全不懂繪畫,也不想懂,他只啜泣:「姑娘安心畫畫,畫得自然也是極好的。」
有個忠心耿耿的跟班感覺不差,但那跟班若是不夠聰明,卻又會常常惹人失望,顏燦完全不回應茗音的傻話,只氣得用力砸了下床鋪:「那個蘭果,分明就是害怕我超越了他的地位,才故意趁著這種時候痛下殺手,何其歹毒?」
其實茗音已經聽說了《妙染》的事情,哽咽問:「姑娘都這個樣子了,也要交稿嗎?」
顏燦更顯憤慨:「不嗯,能再被蘭果抓住把柄。」
茗音點點頭。
顏燦忽然想到什麼,抬頭看他。
茗音不安:「姑娘怎麼了?」
顏燦認真道:「除非他人沒了。」
「……」
茗音算不上什麼好人,但這要求屬實超綱了。
偏偏顏燦還覺得自己想了個很不錯的主意,催促道:「抓緊幫我搞點毒藥來,我自有辦法。」
茗音阻止:「蘭果就是煉毒的,姑娘三思啊。」
顏燦完全不怕,瞪眼說:「聽我的!」
見她已被揍道滿臉妝淚狼狽了,茗音實在不想再讓主人多費心,只得勉為其難地點點頭,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:「那給我點時間吧,姑娘還是先準備稿子比較穩妥。」
顏燦這方面倒是很清醒:「不管我畫成什麼樣子,他們都不會滿意的,湊合一下便好。」
茗音想長吁短嘆,又怕她厭煩。
顏燦咬牙切齒:「我花了那麼多功夫,才讓洞主不再堅持逼我畫畫,而讓我做了一次他的枕邊人,我不能放棄這個機會,否則以後我們再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