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前面的你們的事業心忽然好強我不習慣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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副本毫無進度,江之野的心思顯然並不在畫稿上,他把幾張草稿晾到旁邊,抬眸見瀋吉一臉擰巴的表情,便微笑:「這裡沒你的事了,你不如到床上趴著好好養傷。」
「不要,我趴著還是坐著,傷口的癒合速度都是一樣的呢。」瀋吉無奈嘆息,「你餓不餓呀?我去給你做點吃的?」
江之野搖頭,磨墨的動作顯出他內心的百無聊賴。
瀋吉追問:「你覺得這次有誰能完成任務嗎?」
他提這個,真正想問的當然是完成《妙染》有沒有可能是成為傀儡的必要條件,以及競爭的玩家究竟是哪幾位角色。否則現在思路全無,實在不知該如何行動。
江之野諄諄善誘:「你覺得怎麼才算把那畫補全呢?」
瀋吉答不上來,畢竟這要求本來就不合常理。
江之野又說:「醉夢林到處都是《妙染》的贗品,原版畫面是什麼樣子,大家都清楚得很。但哪怕能夠在技巧上和原作者白無痕比肩,誰又能可以猜到他曾經想畫的另外半幅畫,描繪的究竟是些什麼內容呢?」
瀋吉認真:「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——畫畫的不知道,看畫的當然也不知道,如何評判?」
江之野終於提出新的設想:「如果他們知道呢?」
瀋吉愣了愣,再聯想到館長昨晚的話,不禁瞬間腦補出了神奇的劇情方向:「你是說,白無痕有可能已經完整構思了整幅畫稿,而也有人清楚另外半張圖究竟長什麼樣子,只不過出於某種原因,故意沒讓他畫完?」
江之野彎起嘴角。
這想法雖離譜,卻又透著莫名的合理,甚至極有可能就是副本的真相。不得不承認,館長不愧是館長,人情理短他不行,推理起來確實靠譜。
瀋吉順著這個思路繼續揣測:「所以如果白無痕不能完成作品的原因,是另外半張圖對洞主不利呢?那麼現在洞主想要看到的,就絕不是原來的構想,所以也不存在把畫補齊這個目標,他只是想要一個合乎情理的新設計,對吧?」
江之野頷首。
瀋吉試探他的想法:「那你要滿足他嗎?」
這次江之野沒有回答,顯然是還沒思考清楚該如何是好,瀋吉考慮到他在這個副本里的艱難狀況,自然也沒有沒完沒了地逼問,反而安慰:「還有四天呢,慢慢想,不急。」
說話的時候,幾朵梨花被風吹落,好巧不巧順著瀋吉的鼻尖落到了宣紙上,嚇得他不禁往後躲閃了下。
江之野瞬間笑了。
無論如何,看到喜歡的人露出輕鬆的表情,總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。瀋吉立刻撿起梨花,舉到他面前說:「看,白白的,跟你的衣服很配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