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參橫瞪他:「所以你到底貪了多少?」
吳佑擦汗:「就帳本上這些,大部分都被蘭藥師分走了,能夠交出來貢獻給東極洞天的實在所剩無幾。」
他這是擺明了要把一切責任都甩給蘭果。
梁參橫看得很明白,惱怒道:「你們到底何時勾結在一起的,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這些事情?」
吳佑很識時務:「自從蘭藥師加入教派,便想發展自己的勢力,除了我之外,應該還有不少人為他效力。」
梁參橫抬眸:「哦?」
吳佑再度匍匐在地上:「但大部分都是小打小鬧,教主若需要知道,我全部可以坦誠出來。」
雖然清洗教派里的叛徒非常重要,但今夜絕對不能在這種事情上花太多時間。梁參橫眉頭緊皺,只問道:「你老實交代,這回《妙然》遺失和你有沒有關係?」
吳佑嚇得拼命搖頭:「絕無半點關係,小人很清楚,若是這幅畫搞不好,會讓我們所有人都掉了腦袋,所以已經盡力去尋找了,怎麼還會把它給偷走呢?」
梁參橫疑心很重,不置可否。
吳佑趕忙補充:「說難聽一點,這幅畫是不可能在黑市上出手的,我偷了又有何用?」
這傢伙雖無恥,但他的「誠實」卻很有力。
梁參橫頭痛得緊,深知吳佑仍對自己非常有用,並不想直接取他性命,心裡氣憤半晌,才抬聲:「來人,把吳護法關到柴房裡聽候處置,一定要嚴加看守!」
湧進門的侍衛齊聲應了句,隨即便把吳佑拎了起來,毫不留情地拖走了。
東極洞天向來不是什麼名門正派,人與人之間也沒有多少感情可言。剛剛還高高在上的護法,此時成為階下囚,在眾教徒眼裡絕非什麼稀奇的事情。
梁參橫只想一拳錘爆地球,催著侍衛把門關上,便跌坐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酒,仰頭灌下,心亂如麻。
他平時遇到壞事多要和蘭果商量細節,此刻身邊沒人了,當真難以獨自理清接下來該如何處理,特別是想到最有希望完成《妙染》的江之野,也被自己一時衝動搞廢了一雙手,更是心情差到谷底。
沒想正一杯接一杯痛喝著的時候,忽有恐怖的冰涼硬物架到了他的脖子上。那是一把劍。
作為門派之主,梁參橫是有些武藝在身的,但他常年服藥修仙,早就搞壞了內功修為,自然算不上什麼高手。
此刻見有刺客無聲無息地潛入,第一反應竟然是緊張地舉起手來,小心問道:「來者何人?」
王雪萍大大方方地繞到他面前,死盯著梁參橫陰險的臉,眼裡恨意露骨,看起來竟有幾分恐怖。
但說來可笑,明明王雪萍恨他恨得要死,梁參橫卻根本不認得這個女人,兩秒後又怔愣地問了一句:「我們見過?你到底是誰?挾持我所為何事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