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麗娟依然聽得表情嚴肅。
江之野認真說:「迄今為止,還沒有哪個沈家的繼承人遇到過這種狀況。目前瀋吉安然無恙,但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出現什麼異狀,為了安全起見。這些日子我必須好好看著他,直到心印被捉回博物館才行。」
宋麗娟憂心忡忡地急問:「那阿吉有沒有不舒服?」
江之野解釋:「心印不會對肉|體有影響,更多的是在情緒和性格方面造成微妙轉變。我會細心觀察,也會多帶他回年畫店陪您。這樣安排實在也是因為沒更好的辦法了,現在除了我自己,我不放心任何人照顧瀋吉,況且出了問題,別人也未必能解決的了。」
儘管並不確切的了解江之野的特別之處,但是宋麗娟早就隱隱地知道,這個男人和普通人截然不同,她最後只能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,又小心詢問:「那我能見見阿吉嗎?」
江之野輕笑:「當然,他又不是在坐牢,只不過是去洗澡換衣服了而已。等開學後,我也會去送他上課的,當然更好的結果,是在開學之前就把那個心印捉住,讓一切恢復正常。」
宋麗娟遲疑地應聲。
剛好這時瀋吉洗乾淨自己,擦著濕漉漉的頭髮走了進來,見狀便朝宋麗娟露出微笑:「外婆,你怎麼來了?」
宋麗娟定定地對視著他的眼睛,仿佛要把寶貝外孫子給看穿了似的。
方才那個瞬間,江之野也察覺到了異常的地方:從前瀋吉雖然回在外面表現的文靜又溫和,但每次見了宋麗娟,都仍會像個孩子一樣歡天喜地地撲上去撒嬌。而今天見面後……卻真像個冷靜的大人了。
瀋吉若無其事地坐到宋麗娟身邊,主動安慰:「我沒關係啦,是他們小題大做而已,只不過這次的意外也不僅關乎我一人的安危,還是要讓大家都安心比較好,所以就在博物館裡待著吧。」
宋麗娟收回眼神,伸手摸了摸瀋吉的頭:「外婆相信你會沒事的。」
瀋吉勾起嘴角:「我本來就沒事啊,對了,有沒有把我的畫具和作業拿來?再不好好完成,我開學就不用去找老師報導了。」
宋麗娟應聲:「拿了,還有你的衣服和平時用到的東西也都帶來了。不過畫完畫之後,記得拍給外婆看看。」
「好啊。」瀋吉沒多想,轉而站起身來打了個哈欠,「我還是覺得好睏,我想去睡覺。館長,要不你帶外婆參觀一下博物館吧?這裡還挺漂亮的。」
說著,他就自顧自地走出了門去。
剛才聽江之野描述狀況的時候,宋麗娟還將信將疑的,此刻她卻已經非常堅定的判斷:阿吉身體裡確實存在著什麼東西,他的言行舉止全被影響了。
江之野安慰:「別太擔心,在他恢復之前,我不會讓他離開身邊,無論發生什麼都會第一時間處理。」
話雖如此,老人家哪能完全放心呢?好在宋麗娟不是喜歡抱怨和習慣依賴的性格,她最終還是維持了表面的平靜,淡定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