瀋吉久違地感覺到了煩躁,他忽然看向星宇:「我要去博物館,送我過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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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春天才來過沒多久,便又到了潮濕陰冷的冬季。
由於躺過太長時間需要復健,瀋吉是被星宇還白塵子推到博物館門口的,而等在那裡的人則是久違的花林晚。只不過此時那傢伙換上了休閒的衣服,正叼著根煙不緊不慢地抽著,怎麼瞧怎麼違和。
「你還真醒了啊。」花林晚見面就用隨意的語氣打招呼,一掃之前機器人般的木訥模樣,發現瀋吉眼裡的震驚之後又道,「怎麼了,我康復了啊。」
瀋吉從不認識正常的花林晚,也無從評判,只能說:「我要去收容室。」
「行吧,去祭奠你死去的亡夫啊?」花林晚嗤笑了聲,便接過輪椅,阻止星宇和白塵子道,「現在博物館空間也不太穩定了,你們還是等在外面吧。」
白塵子不放心:「那阿吉不會受傷吧?」
「這是他自己家,受什麼傷?」
花林晚丟下這話,便推著輪椅走了進去。
未想到博物館內竟然是滿目瘡痍,當然不是說這裡遭到了什麼暴力破壞,而是原本應該鮮花璀璨的院子變得很是凌亂,花朵也都開始發蔫。
花林晚說:「我前兩周忽然恢復記憶了,後來……有點忙。其實我根本不喜歡種花,都是館長逼我的,我可以把這裡的植物都拔了嗎?」
瀋吉答不上他無厘頭的話。
花林晚反應過來:「哦,你是不是不相信自己離開環界了,被天垣占據身體的時候,我也去過那裡,沒走出來,最近兩天才開始適應的。」
瀋吉終於發問:「那你怎麼知道眼前就是真的。」
「人騙不了自己的。」花林晚哼笑,「可能江館長生死未卜的,你寧願相信一切都是假的吧?無所謂啊,只要你別發瘋鬧自殺,時間會給你答案。」
他腳程很快,沒多久就推著瀋吉來到了收容室門口。
瀋吉勉強扶著輪椅起身,什麼都沒說就跌跌撞撞地走了進去。
從前每次進來都很吵鬧的收容室里一片死寂,地上還留著他之前暫住時的充氣床和畫本,半點灰塵都沒有。此外,反倒是玻璃櫃全都空了,僅剩的幾個心印器物也沒任何反應,摸上去只像是普通的物品。
瀋吉檢查過言吏那台壞掉的電腦後,又拿起生了鏽的獲麟劍,心情恍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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