瀋吉多少習慣館長的照顧, 困的連眼睛都不想睜, 像個無尾熊似的掛在他身上, 隨口說:「你把我變成貓貓好了, 貓貓比較容易洗……」
「那種事, 已經做不到了。」江之野的語氣還挺遺憾,「本來我還想體驗一下,用貓的身體做是什麼感覺。」
瀋吉心裡剛泛起的同情瞬間被擊潰:「你變態!」
江之野輕笑起來,把瀋吉放進還在保溫的浴缸里,在旁邊悠閒地挑選起沐浴露的味道。
館長好像永遠都不會累似的……還是不要同情他失去的能量了, 同情同情自己吧。
瀋吉無精打采地靠在浴缸邊這樣嘆氣。
江之野拿了瓶茉莉花味的洗髮水和沐浴露, 打開花灑,跨進大浴缸里幫他清洗:「這種花香很像你。」
聞言瀋吉不禁被逗笑了:「在你心裡我那麼純潔啊?」
「從前是挺純潔的, 感覺對你做什麼都有些褻瀆你。」江之野追憶起自己的禁慾時期,竟然嘆了口氣,「所以那時每天都希望你能早點長大。」
瀋吉哼了聲:「如你所願。」
江之野用花灑衝掉他短髮上的泡沫,然後抹了抹他臉上的水跡,傾身親了一下:「現在也很純潔,說什麼你都信。」
瀋吉慢慢睜開眼睛打量他:「為什麼不信?你對我撒謊了?」
江之野微笑:「就算我撒謊,你還是會信。」
瀋吉沒有否認,抬手扶住他的手臂:「你騙我也無所謂,只不過現在就算你去死也要帶上我。」
從環界出來後,瀋吉的自殺傾向就沒有消失過,他的確很習慣於把生生死死掛在嘴邊,畢竟在環界中死了那麼多次,曾經生死具備過的嚴肅意義……恐怕已經不剩些什麼了。
江之野的目光深沉了些,忽然問:「秦凱說的工作,你想做嗎?」
瀋吉一直沒有明確回答,此刻終於忍不住了:「不想。關於心印的事,一點也不想再提起了。」
「好,那就不去了。」江之野沒有任何猶豫,微笑說,「那不如,我們經營一家博物館吧?」
瀋吉愣住:「博物館?」
江之野並不像在開玩笑:「沈家流傳下來那麼多古董,我也有些收藏,放著也是放著,不如拿出來給大家參觀,反正無相博物館也是間廢屋了,但我還挺喜歡那裡開滿花的樣子。」
這回瀋吉倒沒拒絕:「好啊,空著的展廳可以辦畫展,這樣畫廊的工作我就不去做了。」
「嗯。」江之野回應,「不如把小花找回來,只有我們根本忙不過來。」
「花林晚?」瀋吉遲疑,「你未必還喜歡他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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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絕了,館長,原來你沒死啊?那我給你燒的紙不全白燒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