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需要立血誓,我從不騙人。」林眠魚臨危不亂,語氣帶著點罕見的溫柔,「你既然認我為主,總該相信我。」
小青瞧著林眠魚的面容,美色和利益當前:【好。】心想以後多幫林眠魚幾次,說不定它的劍鞘會越來越多呢。
白雷劫劈頭而來。
林眠魚拿起雙蛇劍,直面雷劫。
天殊宗位於這座山的東南方,宗門早就發現此地有雷劫閃動,而看那雷劫的猛烈程度,已經有人猜到這是妖修在渡劫。
「怎麼,此次前往禁地遇到好事了?」一個白鬍子老道坐在山間聚仙亭內喝著茶,對面坐著一個白衣青衫少年郎。
夏舟仙一手撐著蒲團,一手拿著茶杯聞著茶香,扭身子看向身後:「交了個朋友,若是他的雷劫,定能度過。」
石純老祖遙望遠方的電閃雷鳴,捋了捋白鬍子,心中稱奇,面上笑眯眯看著少年,道:「難得。」
天殊宗石純老祖,合體前期修為,是天殊宗數千年來唯一到達合體期的修士。他曾經收的那些弟子,因修為無法突破,一個個都被他熬死了。如今,石純老祖不收徒、不管宗門事,常年待在自己洞府不出,就算是掌門都無法輕易求見,而唯一能時常見到石純老祖便是夏舟仙。
天殊宗的人都知道,夏舟仙和自己師父關係不佳,卻和石純老祖關係甚好,有人在背地裡說他就是抱上了天殊宗最粗的大腿,行事才會如此肆無忌憚,連掌門都不放在眼裡。
「是啊,難得。大概是有緣吧?」夏舟仙笑了笑,思及今天是他的十八歲生辰,但並沒什麼值得慶祝的。
他不顧儀態地仰頭倒在地上,扭頭望著天邊轟隆隆劈下的雷劫,長發掛在頸邊,帶著點寥落:「對了,最近我又想起了些前塵往事,除了高高在上坐著,便是不斷地殺人,那些人似乎是魔修,又似乎是些能力高強的修士……前陣子,我看人一眼,甚至能看到一些與之牽扯的因果。」好比他看到雙蛇劍和林眠魚之間的微妙聯繫,雖然只有一瞬,但足以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與眾不同。
夏舟仙從呱呱墜地開始便與懵懂無知的孩童不同,他從小無父無母,卻能夠把自己照顧得很好,從很早前便總能看到些前塵往事,零零碎碎、光怪陸離,卻已足夠波瀾壯闊,難以忘懷。
他意識到自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,也一直都在思考著他到底是什麼人?又從哪裡來?又該往何處去?
而只有在石純老祖這邊,夏舟仙才會偶爾流露些許茫然。
石純老祖站起身,甩了甩拂塵,石桌上的茶具消失無蹤,高深莫測道:「山不見我,我自見山。修為高了,有些不懂的便也懂了。」見夏舟仙眼神變得清明,他又話鋒一轉道:「
夏小友,我想收個徒弟。」
夏舟仙挑了下眉。
「一個骨相不凡、天賦卓絕,是個能與你比肩的天才少年郎。」石純老祖一揮拂塵,前方便出現了一層霧氣,霧氣中隱約顯現一個容貌綺麗、氣質清新的少年。
夏舟仙愣了一瞬,猛然翻身而起,湊到霧氣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