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不清楚,也沒將此事往外說,季蕭未罷朝之後書院也跟著關停,今日不必再去書院上學。
他又轉回榻上睡了個回籠覺,午膳時被殿外嘈雜的聲音吵醒,迷迷糊糊揉著眼睛坐起來聽了一會兒,只聽見桃子略有些凶的拒絕聲和白瑾的輕聲細語,忍不住嘆口氣,不知道這糯米糰子又找上門來做什麼。
他將窗欞支起,衝著外頭道:「桃子姐姐,發生何事了?」
「小阿木,」桃子忙跑上台階,站在窗外與他竊竊私語,「白三少爺非得來此處,說有要事要與你談談。」
「他除了哭哭啼啼還能有何正事?」木朝生冷嗤一聲,眉眼彎彎,笑意盈盈,輕聲道,「放他進來吧。」
白瑾這人脾氣還真是有趣,在每個人面前好似都是不一樣的,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性情是何種模樣,在白梨面前柔弱不能自理,在同窗心裡又是獨立自主的溫柔白蓮。
等他站在木朝生面前時,說話卻又總是細聲細語好似沒什麼底氣,平白叫人聽著火大。
木朝生並不喜歡外人瞧著自己的眼睛看,察覺到白瑾毫不避諱的視線之後便轉身用紅綢將眼睛縛起來,臉色很冷,道:「找我做什麼?」
他今日倒是膽子大,竟沒帶著那個狗皮膏藥一樣的白梨一起來,不怕惹急了被自己揍一頓麼?
木朝生屈指蹭蹭面頰,他有些餓了,膳房還未將午膳送過來,胃部隱隱發痛。
他捂著胃坐在榻上懶得起身,半晌沒聽見白瑾說話,忍不住打了個哈欠,又道:「若沒什麼事便離開此處,省得你二哥又認定是我欺負你。」
「此處......此處是陛下的寢殿,你只是一個奴隸,沒有權利要求我進來。」
「你也知道這是陛下的寢殿,你一個無官職也無身份,僅憑著兄長和長姐的隱蔽才有機會進到皇宮,又哪裡有權利毫無阻攔直入陛下的寢殿?」
木朝生似笑非笑道,語氣輕輕,「莫非你也想做陛下的男寵麼?」
白瑾的面色驟然蒼白,倒像是某句話戳中了他的心思,身體也開始隱隱顫抖。
只可惜木朝生瞧不見,若是能看見,只怕還要多說兩句故意激一激他。
但白瑾的語氣還是沒什麼底氣,如同沒吃飽飯,含著氣音,甚至叫人有些聽不清他的話語。
木朝生原以為他對自己有所恐懼,但想想卻又覺得並不合理,半晌之後失去了耐心,道:「若沒什麼要緊事可否——」
「未哥平日都對你做些什麼?」
驟然被打斷,木朝生愣了愣,察覺到對方稱呼里藏不住的親昵和隱約的宣誓主權,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,故意道:「啊我與陛下成日待在寢殿還能做何事呢?」
他故作思索,接著說:「無非便是抱著我吻我的唇瓣和下巴,然後把我的衣衫褪盡,將我按在榻上,你知道他昨夜將我的腿打開——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