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蕭未便跟著應一聲:「嗯?」
「還有一點什麼?」
「還有點模糊,遠些的東西瞧不清楚,」木朝生閉閉眼,道,「還有......有點乾澀,疼。」
於是季蕭未便傾身過來,兩隻冰冷的手落在面頰上,木朝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隨著對方的動作仰起頭來。
季蕭未俯身靠近,木朝生還是頭一次這麼清晰地看見對方的臉,他不記得很早很早以前的宮宴上曾經也有過一面之緣,只當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初見。
他心跳很快,腦袋裡一團漿糊,想什麼都想不清楚,呼吸也急促著,連眨眼都忘了。
季蕭未開口問「還疼麼」的時候,木朝生便也跟著開了口,暈頭轉向問:「你的頭髮為何......」
季蕭未沒應聲,他碰了碰木朝生的眼睛,知道干癢或許是假的,倒也沒戳穿,臉色平靜,看起來有點無情無欲,只是又隱約含笑。
木朝生自己已經接上了話,說:「是因為中毒嗎?」
「嗯。」
季蕭未不想過多提起中毒的事情,想是對方大約也是如此,便自作主張換了話題,輕笑道:「今日怎麼話多了?不生氣了?」
木朝生驟然清醒,「怎麼可能!」
「那便罷了。」
男人又起了身,將頭髮攬到肩後,耳上玉墜隨著動作輕輕搖晃著,惹得木朝生的視線也很難偏移,直直盯著看了很久。
他又有些出神,忽然聽季蕭未說:「朕留在此處又要惹你生氣,還是等你睡熟之後再來罷。」
言罷轉身要走,木朝生心下一急,竟顧不上生氣與否,一把拽了他的衣袖,道:「今日也可以不生氣,明日再繼續。」
說完又覺得自己這話頗為急色,懊惱地想要找補,「我想問問吳文林的事情。」
「朕不想和你說外人的事。」
「......」
木朝生絞盡腦汁:「那......那......」
那了半天沒那出個東西。
季蕭未笑起來,淡聲說:「你還當吳文林是朋友?」
「......」木朝生一時間答不上來,「我不知道。」
一旦恢復記憶,從前那些掩藏的真相便紛紛浮出水面。
吳家所做的一切才是導致自己走失,被木家帶走的罪魁禍首,吳文林的長兄是害他經受那麼多苦楚的真兇,哪怕吳文林待他再好,心中總有隔閡。
更何況那時吳文林還為了保他兄長一條命,選擇站在自己的對面,像是無言之間便做出了抉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