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覺會更膽大包天一些。
他倒也只敢想想,微微抿抿唇,逃避般垂下了眼眸。
這回反而輪到季蕭未逗他了,連聲追問道:「怎麼不看朕了?」
「在想什麼歪心思?」
「你每回思忖壞事時就是這副模樣,不過想必你也不曾見過。」
季蕭未從桌上取了銅鏡,放到對方臉前,淡淡道:「如今眼睛好了,瞧瞧看罷。」
木朝生驟然透過鏡面瞧見了自己的臉,朝紅的面龐和耳廓明晃晃地將欲望寫在了臉上。
木朝生:「……」
木朝生一把將其掀開:「你煩死了!」
*
那日過後二人關係稍稍和緩了些,木朝生眼睛恢復得還算快,不過幾日便能瞧清東西了,往常閒著總在院中習劍。
季蕭未近來身體不好,久動便咳個不停,偶爾還會咳血。
木朝生有時突發奇想想要接吻,會在對方唇齒間嘗到一點苦澀的藥味,然後記起來對方命不久矣,心中始終焦躁不安。
算算時辰季蕭未也該下朝了,他打算陪同對方用膳,便回了寢殿換衣。
皇宮易主之後季蕭未換掉了很多東西,如今景致已經與當初完全不同。
季蕭未身體不能久見日光,遊廊遍布,花樹都到了盛放的時節,整個宮中淹沒於花海之中,動輒便花雨零落。
木朝生踩著花瓣穿過遊廊,行至半途,忽然瞧見幾個宮人匆匆忙忙往太醫院去,心中頓時一咯噔,忙將人攔下來,問:「你們從陛下那來的?」
「是,陛下今日在朝堂上吐了血,現下正昏迷不醒——」
她們話未說完,木朝生已經匆匆遠去,不到片刻便到了議事堂。
臣子們聚在堂外,嘈雜喧鬧,木朝生推著他們,想擠進去,忽然被人拽住了手腕。
吳信然笑道:「三少爺,此處可是議事堂,不便再進去——」
「啪!」
耳光落下的一瞬,眾人皆噤聲,紛紛將視線投射過來。
吳信然偏著臉,消瘦許多的面頰上浮起一道掌印。
木朝生神情冷淡,那一巴掌打得重,毫不留情,甚至還有些嫌棄,道:「能不能進只有陛下說了算,還是您也想做皇帝?」
「臣絕無此意,」吳信然咬著牙,笑意分毫未減,「不過三少爺此舉,看著也不像臣子家眷所為,莫非也……」
「我不像你,」木朝生彎著眼睛笑意盈盈,「您多聰慧呀,而我不學無術,出身低賤,哪有您想得多呢,吳御史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