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暗自揣測著,那個叫崇應彪的人卻不打算放他這樣離開,見殷郊似乎沒發現這邊的情況,崇應彪一把拉住了姬發,面帶挑釁地說道:「你身邊這女子是誰,莫不是你那在西岐做農夫的父親姬昌,給你選的農婦妻子,千里迢迢地來尋你了?」
幾人鬨笑起來。
姬發:?
我:?
我好像突然明白之前姬發說的那句「的確會有人這麼說」(嘲笑他和平民的女兒結婚),是在指誰了。
好一個狹路相逢。
「你先跟上殷郊他們。」姬發對我低聲道。
我點了點頭,打算這麼做,卻被崇應彪他們攔住了去路:「別走啊——嘖,姬發你這農婦妻子,怎麼還戴著塊布,是想遮蓋她身上的泥土味,還是長得見不得人啊?」
「……」
好煩,怎麼一個兩個都這樣,我能不能召喚小鳥來啄他們的眼睛?哦、不,等等,我盯著在屋檐上憩息的幾隻烏鴉,想到了更好的辦法。
姬發握緊了拳:「崇應彪,你住口!」
「這麼護著?」崇應彪挑眉,「那我還真好奇起來了……」
「哎呀!」我突然指著天空說道,「那是什麼?」
幾個人一起抬頭的時候,我迅速地吹了一下哨子——在急促的哨音消失的一瞬,烏鴉們撲稜稜地飛了過來,然後毫不客氣地落下了帶有熱氣的排泄物。
守衛們發出了慌亂的驚呼。
「天命玄鳥,」我撫掌而笑,「幾位,此乃吉兆啊,千萬不要急著洗臉!」
然後我扯了一把完全呆住了的姬發,拉著他就跑:「愣著做什麼——」
身後是崇應彪氣急敗壞地大喊:「姬發,你們等著!!」
才不等呢!
12.
殷郊終於發現我和姬發不見了,他們在原地等了一會,等到了匆匆跑過來的我們倆。見我們氣喘吁吁的,殷郊有些疑惑:「我剛才好像聽到後邊有動靜,怎麼了?」
「有個叫崇應彪的過來找麻煩。」我言簡意賅地解釋道。
「是他啊。」殷郊皺眉,「姬發,他又說了什麼?」
我和姬發對視了一眼。
「沒什麼,」姬發忽然笑了起來,「阿姝沒讓他討著什麼好。」
我得意地笑道:「我也沒做什麼,是他先不懷好意。」
殷郊放心地點了點頭,說哦那就好,下一刻他瞪圓了眼睛:「姬發,你喊她什麼?」
我和姬發的笑容一起僵住了。
是哦,他喊我——
我看向姬發,只見他忽然紅了臉頰:「我、剛才……」看起來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順口喊出我名字的,大約是因為他的心情實在暢快吧,這才脫口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