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心下瞭然,看樣子她父母的事情是徹底處理完了。
「哦——你是說!」澄夏也反應了過來,坦然道,「你是說我爸媽離婚的事情。」
國中她之所以來宮城就讀,就是因為父母決定分居,而在去年修學旅行,她被小學同學嘲諷的時候,她的父母就已經在請律師處理財產分割的事情了。
事實上,在她將姓氏從青木改為南雲之後,她就和父親、和東京,再無關係。
「媽媽希望我一直在宮城這邊讀高中,以免再被人議論。」澄夏說道。
宮城這裡沒有人知道她以前的情況,除了月島螢。這傢伙總是會撞見她不想讓別人看到的時刻,除了暴打學長和修學旅行之外,他們還有一次不為人知的遇見。
時間是國中畢業典禮的前一天。
澄夏來到宮城之後,一直在舅舅家借住。其實她也可以請舅舅、舅媽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,但明天恰好小表妹的幼稚園也要舉行畢業典禮,澄夏實在不好意思開口打散他們的一家團圓,所以她乾脆就沒告訴他們。
於是她在午休時間悄悄到天台打電話給媽媽,詢問她是否有時間趕來宮城參加她的畢業典禮,但媽媽很抱歉地說要她還要在東京處理事情,實在沒辦法過來。
處理和爸爸離婚的手續嗎?真是既漫長又令人厭煩的拉鋸戰啊。
既然無意讓親人們為難,那就只能讓她自己在明天其他同學都有家長和親人陪伴的情況下,處於既孤單又尷尬的狀態啦。
「好的,媽媽注意身體。」少女輕聲說道,「沒事,不用擔心我。」
她放下手機,趴在欄杆上看蔚藍的天空。
沒關係,又不是沒經歷過。
不就是「不重要」嗎。
宮城在東北地區,相較東京要冷上許多。澄夏吹了會風,自覺繼續待下去可能會感冒,惆悵的情緒消散的差不多了,她吸了吸鼻子,準備回教室。
然後她轉頭看到了月島螢。
「……」
澄夏怔了一瞬,假裝從容地對他笑了笑:「打擾了。」是她占用了人家喜歡來的地方嗎?還是月島螢找過來是要因為上個月的芥末巧克力事件找她算帳?
不論是哪個原因,此地都不宜久留!
趕緊走、趕緊走。
月島螢完全沒有被她勉強的笑容騙到:「笑不出來的時候可以別笑,很難看。」
相當無情啊。
澄夏只覺又好氣又好笑,好吧,既然月島螢非要戳穿她,那就別怪她心底起了捉弄的心思。於是原本打算迅速逃離現場的少女,臨時改變了方向,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月島螢面前,抬頭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