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,雖然他知道南雲跟別的女生不一樣,但她——
「你看起來很需要這樣。」她輕聲說道,聲音很近很近,和他砰砰砰的心跳聲一起傳入耳中。
什、什麼叫他看起來很需要這樣?
宕機了一會,月島螢回過神來。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擁抱,但之前那次是意外,這次是南雲主動,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?他剛才說了相當過分的話,她應當了解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,但即便如此——
澄夏後退一步,抬頭看他,聲音很輕:「雖然我或多或少可以理解你為什麼說這些話,但確實挺傷人的,我有點難過。」
月島螢沒說話。
「我不懂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們劃分到不同的類別,我想是我的問題,是我做了讓你不喜歡的事情。」澄夏認真地說道,「你說得沒錯,我的確有把本應該由自己去完成的事情寄託到你這裡,這樣對你不公平——我向你道歉,對不起。」
「但我絕不承認那是多餘的期待,因為我真的相信你可以做到!」
「……」
「我也不會說『我不知道你在困擾什麼,但我覺得你應該如何如何』這種話,因為這樣既無說服力,又相當自以為是。」澄夏又後退一步,她鄭重地說道,「謝謝你之前開導我,我自己的事情的確應該由我面對,我現在、立刻、馬上就去道館,今天我就重拾空手道!」
月島螢被她超強的行動力徹底震住。
「還有,月島螢。」走了兩步,澄夏忽然回頭看他,「我才不是膽小鬼。」
哼,她可勇敢了!不然她才不會來烏野!
少女一甩長發,大跨步走了,留下月島螢在原地站了一會,大腦重新運作。
全亂了,完敗。
月島螢不得不承認,他真的低估了南雲,他以為他足夠了解她,但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,反倒是他的心虛被她全然看透,這讓他有些懊惱。
驕傲、自尊、失利,還有陳年舊事,各方面原因促使他說出了毫無收斂的話語,是因為失敗之後有些茫然,想要逃避的心理吧。此前戰勝伊達工的時候,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,他覺得一切在運籌帷幄之中,所以他勉強帶著她的寄託前進也沒有什麼,但是現在輸掉了,月島螢知道,實在沒辦法繼續坦然地接受她的信任與崇拜。
那樣太自大了。
他與周圍那些熱血上頭的隊友全然不同,但是,她可真厲害,竟然相信著這樣的他。
但她同時又是個笨蛋。明明是他有錯,她還跟他道歉……
說不出來他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,月島螢只知道,此前因為被抱住而導致的擂鼓一般的心跳聲逐漸恢復了正常的頻率。但他的身前仿佛還留有她的溫度,她站在他面前,身高差很完美,是他能夠親吻到額頭的距離。
嘁,以為她是真心道歉?才走過轉角,澄夏就變了臉色。她沒想到月島螢突然說這些話,這在他的世界裡已經算是有些「失態」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