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夢自知理虧,仍努力辯解:「江寒,你是知道的。我姐姐從小不容易,為了拉扯培養我,她自己隨便念了個三本就肄業了,所有的青春和時間都獻給了龍泉和我。你還記得我在英國讀書的時候嗎?一年光學費加生活費就要200萬,我姐她……」
梁夢看似情詞懇切又自相矛盾的說服,被江寒幾句話就給擋了回去。
「那我容易?你姐好歹和你有血緣關係。我,江寒,我們什麼關係?這麼多年做牛做馬,我TM到底為了什麼?憑什麼。」
說完,江寒凌厲的眼神如刀鋒,略過無助的梁夢的臉龐。
憑什麼。
三個字。
把情緒洶湧的梁夢將軍將死。
人總是把一貫發生的事和一以貫之的愛,視作理所當然。
人在擁有的時候,是不會去問自己為什麼憑什麼的,而會覺得一切都是自己配得的。
「江寒,非要我求你嗎?非要我把話說得那麼明嗎?」
梁夢現在只求江寒給她一句實話,為什麼要這麼做?
兒女情長,歌舞昇平時,是柔情,兵分馬亂時,就成了利器。
「你說。」
江寒語氣淡淡卻步步緊逼。
「不是因為你喜歡我嗎?!」
梁夢不自覺地音量抬高。
她以為自己有底氣。
在她看來,江寒賣她的祖產龍泉,就是對他們之間彼此感情的背叛!
梁夢在江寒的愛里太膨脹了,她太迷失了,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聲如洪鐘字正腔圓。
望著她理直氣壯的樣子,江寒的心一沉,翻湧絞痛,心如刀割也不過如此。
他心裡也窩著火,本來汪賢成的一通騷操作就讓他損失慘重。
竟然此時此刻,又讓他直面了人生的另一道痛題——那便是,在梁夢的心裡,他和龍泉孰輕孰重?
答案一目了然。
梁夢從進門到吵完,沒有一個字關心江寒。
她未曾想過,也許江寒是面臨了什麼困難,要賣龍泉,她就只關心龍泉!
落花有意隨流水,流水無意戀落花。
他和梁夢之間,從未順風順水的感情,此刻已是落花流水。
「現在不喜歡了。」
江寒的臉色如同下了霜,眼神里的光也逐漸黯淡至熄滅。
「這不可能。」
梁夢還在盲目自信。
直到,江寒徹底爆發。
他將酒杯掀翻,瑪瑙色的玉液翻倒在大理石台面,如同琉璃玉碎。
「為什麼不可能?憑什麼不可能?」
江寒喉結劇烈抖動,脖頸上的青筋根根蜿蜒勒出,他心裡也有千般委屈萬般臥槽。
「梁夢,我特麼是不是欠你的?」江寒極度克制地壓低嗓音,「從小你就賴著我,後來你父母雙亡,你和你姐就訛上我了。梁夢,我是刨你家祖墳了,還是殺你全家了?我有什麼責任和義務必須要對你好?必須要陪著你?必須要和你一起瘋一起鬧?還要不停地給你兜底?來~你給我個理由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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