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在對著崔音彤時,對著溫嘉澤和路天意這兩個朋友時,姜沁還是體貼的。
不過是他不受姜沁的喜愛,所以姜沁的體貼不會用到他的身上。
顧言煜目送著姜沁走向臥室門口。
這時,姜沁又回過頭來,問了一句:「你的病嚴重嗎?」
顧言煜的喉結滑動,這是他緊張和激動的表現。
他的手攥緊了被子,反問道:「你關心的是哪個病?」
姜沁覺得他明知故問。
關於顧言煜發燒,剛剛醫生已經說了沒事,他能問的還有什麼?肯定就是讓顧言煜失眠、必須要吃安眠藥的病。
姜沁沉默了片刻。
顧言煜抿
唇,臉上的顏色依舊不是很好看,卻因為姜沁的詢問,而顯得精神了許多。
他道:「不嚴重。」
他沒有告訴姜沁是什麼病。
姜沁點了點頭,也意識到顧言煜不想告訴他,不管顧言煜這話是真的假的,該問的他都已經問了。
問完之後,良心好像也好受了一點。
這次他是真的走了。
顧言煜盯著合上的臥室門,表情悵然若失。
人在生病的時候,精神總是格外脆弱一些,尤其是在在意的人來過又走了之後。
他的精神,就像是才成長起來沒多久、沒怎麼經歷過人情世故的小孩子。
因為沒有過磨練,所以對於風吹草動都很敏感,像是一隻被打碎了殼、露出柔軟的嫩肉的蝸牛,細微的變動就能引發一場刺痛的海嘯。
小孩因為被媽媽送到幼兒園,被迫和母親分開而哭泣。
他因為姜沁的離開而感覺到痛苦。
顧言煜抬起手,放在鼻尖嗅了嗅,試圖捕捉到姜沁身上的味道。
之前姜沁說過,他身上有股和別人不一樣的香味,所以在他穿著人偶服時,姜沁感覺到熟悉,事後通過這個把他認了出來。
姜沁身上其實也有味道。
不過,也許是他的手蹭過被子,也許是姜沁被他握住的時間不夠久,他哪怕把手放在鼻尖,也聞不到什麼味道。
顧言煜眼角發紅,指尖發顫。
他深吸了幾口氣,才努力把那股湧上來的戰慄壓下去。
在他自顧自的崩潰時,臥室門又一次悄無聲息地打開了。
顧言煜猛地抬頭。
姜沁正端著一杯水,安安靜靜地看著他。
顧言煜沒想到他去而復返,一時間充滿了不敢置信,盯著姜沁的臉,生怕是幻覺。
姜沁問:「你不舒服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