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沁差不多捋出來了。
這群人就是當年周家的旁支之一,之前說周家四分五裂,旁支也都分到了不少的錢,但來財容易守財難,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還沾上了賭博,把錢輸了個精光,家裡只能住得起這種廢棄的房屋。
和流浪也沒什麼區別。
這群人,和當年害死他父母的人,有沒有關係?
不管有沒有關係,先想想辦法怎麼求生,總不能真等著顧言煜拿著贖金來。
姜沁的習慣,還是第一時間相信自己。
他可以對顧言煜動心,可以和顧言煜關係近,但到了這種時候,對顧言煜的信任……也不能說一點都沒有,但比起相信他,更願意自己想辦法。
不過他的身體不方便,這裡又人生地不熟,逃掉的可能性還是很低的,最大的可能性,還是想辦法把褲子裡的手機弄出來,向外界發送求救信息。
姜沁思考了片刻,對著中年男人道:「反正你馬上就要發財了,這筆錢應該算是拿到手了,我一個懷孕的人對著你們三個人也跑不掉,把我的手解開,讓我吃頓飯吧?」
中年男人被觸發關鍵詞,甚至把煙都捻滅了,湊到他面前,「什麼玩意?你確認姓顧的會出這筆錢?」
姜沁面不改色,「這對他來說就是小錢。」
中年男人被他這句話給逗樂了,連
連道:「好,行,給你解綁吃飯。」
他兒子聞言,立刻瞪大了眼。
但也許是長期浸淫在父親的淫威之下,哪怕對此抱有疑慮,聽見父親催促著說「解吧解吧」,還是給姜沁鬆開了手腕。
姜沁充血的手終於能放鬆放鬆了。
在三個人的注視中,他一口一口把飯吃完——其實也算不上是什麼飯,就是一塊幹掉的麵包,咬在嘴裡很難嚼。
姜沁吃完後,自覺把雙手併攏,調整了一下姿勢,「綁吧。」
他又補充了一句:「我配合你們,你們可千萬別撕我票。」
中年男人聽見他這句話後,直接給逗笑了,「怪不得這麼聽話,行行,你放心,錢沒到位之前,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,眼罩也不用戴了……我現在算是知道姓顧的為什麼這麼喜歡你了。」
姜沁第二次被綁,他縮在牆角里,找了個舒服的姿勢。
感覺到手機一點一點被拔出來,他鬆了口氣。
隨後,頭靠在牆上,一動也不動了。
難得有這麼寂靜的時候,可以這麼安安靜靜、心無旁騖的發呆。
其實綁匪的態度,並沒有讓他感覺到安心,反而很緊迫。
能把他從醫院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出來,證明這幾個人也是很聰明的,這樣的人,卻在把他綁回來後,待他出乎意料的寬容,摘下他的眼罩時,也沒怎麼猶豫。
除了錢沒到位這一層關係,還有更糟的一種可能……對方根本不打算留活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