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知道有這一天,何苦折騰到今天這種地步?
不過,鄒俏把這些歸根於她的教育沒到位,算來算去,每個人都是有責任的。
姜沁主動道:「方便,我們走吧。」
在他路過顧言煜的病床時,顧言煜恨不能起身拉住他的手,被他一個眼神給摁了回去,這才不情不願地重新躺下。
病房門關上,顧衍東已經提前走了,給他們兩個人留出來了談話的空間。
姜沁已經做好了被鄒俏訓一頓的準備。
鄒俏看著他道:「你現在對言煜,是已經完全原諒了嗎?」
她的話很直接。
事到如今,姜沁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能說的,他點了點頭。
鄒俏似乎是鬆了一口氣。
她的視線望向病房裡,顧言煜坐在病床上,還在往他們的方向看,一副很明顯的、關心要溢出來的樣子。
「說實在話,這一次的事情,把我的心都給弄亂了,」鄒俏苦笑了一聲,「他為了你,連命都不要了,我這段時間總是想,如果他這一次為了你豁出去命,結果等他醒來之後,發現你還是老樣子,該怎麼辦呢?」
鄒俏道:「我這段時間一直沒來看你,心裡還是擔心你的,不過我總是怕,怕我見到你之後,情不自禁拿他的付出來綁架你,幫他把你摁住他的身邊。」
姜沁沒想到她是這個想法。
說實話,人有親疏遠近,故人的孩子和自己的親兒子到底是不一樣的,哪怕是從小一起成長起來,肯定也還是比不上親兒子。
他以為鄒俏是遷怒,沒想到鄒俏是克制。
鄒俏苦笑了一下,有些釋然,「好在這種事情不用發生了。」
姜沁抿唇,「您……」
鄒俏繼續道:「姜沁,我替他謝謝你。」
*
和鄒俏告別之後,姜沁再回到病房中,顧言煜正一臉期盼地盯著他看。
姜沁腳步停頓了一下,費解道:「……你怎麼從醒了之後,就一直這麼看著我?」
不知道的還以為,是他在床上躺了七天,顧言煜等了他七天。
兩人的反應完全顛倒了過來。
但是,對於顧言煜來說,這七天不應該是很快嗎?一閉眼一睜眼的功夫。可顧言煜的表現,就像是和他分開了很久很久,失而復得後恨不能時時刻刻看守著。
顧言煜道:「我做了很多不太好的夢。」
姜沁不解風情,「那也只是夢而已。」
顧言煜:「……」
有時候顧言煜總覺得姜沁的感性細胞似乎被誰給殺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