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柏迷糊地摸到手機,許一袁已經替他請過假了,還提醒他晚飯過後要到大堂聽授課,授課結束才可以休息。
他瞅了一眼時間,現在下去正好趕上授課,這個逃不掉,師柏想著不遠趿著拖鞋就去了。
到了大堂果然很多人,這個酒店本就有接待學生和大型團體的夜業務,所以這個會議大堂建得很寬闊。
師柏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了,他找到班級環顧一周沒看到佘衛池的身影,只得最後排的位置坐下。
幾分鐘後,佘衛池姍姍來遲。
居然來得比他還晚。
台上燈光轉換,從暖黃調變成錚亮的白光,幾個講師模樣的人上台。
人一開口,師柏那明明已經壓下去的困意直線往上竄,兩個眼皮驟然多了兩斤重。
開始之前指導老師宣布了匯總,講的是有關北山的歷史和各種人文知識,還有各種文化傳承。
師柏越聽越困,兩眼眯瞪即將昏睡過去,身子一點一點往下滑動,就在馬上要入睡之前,忽地眼前一黑。
他終於睡著了?
他想關燈睡覺的夙願達成了?
困得厲害的人腦子裡一鍋粥,什麼想法都冒出來了。
直到大堂里爆發出激烈的喧囂,師柏才勉強找回意識。應急燈光下,大堂里人頭攢動,每個人的臉上都不滿迷茫,不安地在原地動作,企圖用行動化解未知的恐懼。
有點子熟悉。
宕機的大腦運作,師柏明白過來這是又停電了。
剛要轉頭佘衛池的手指已經伸了過來,溫熱的指尖貼住困得發紅酸澀的眼尾,手的主人應該是察覺到濡濕,借著這個空檔,指腹輕柔地幫他揉眼睛。
「你幹嘛?這…這麼多人呢。」師柏聲音有些低,這樣捂著,要是被別人看見還以為他怕黑呢,年級老大怕黑那他名聲還要不要了。
「這裡看不見的。」佘衛池提醒他,為了安撫一個死不承認怕黑的alpha,同時另一隻手往下探去,捉到他緊張兮兮抓著褲腿的手,然後放到自己臉上擺好。
「你可以說是我怕黑。」
師柏沒在再說話,瞌睡蟲飛得一乾二淨,他現在清醒得很,就連背後那幾個alpha小聲談論的話都清清楚楚落入耳中。
「怎麼回事?又停電了?」
「什麼破酒店?連續停電停兩次!」
「學校找的什麼酒店合作,吃黑心錢了?」
的確,一個酒店連續兩天停電,還是在合作兩個學校的時候。
不止學生急躁,邊上維持秩序的老師也納悶的厲害,他們比學生更冷靜也更清楚學校的作為,這個酒店是北山區數一數二的酒店,他們之前也和這個酒店合作過,並沒有發生過這麼離譜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