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卡林眨著眼睛,他有意想要說些什麼,卻因為過於卡頓的思維,一時間吐不出來下一句話。
慕安瀾帶著他跟上了喻游他們的腳步,他看著周圍的蟲族,他們在這個破敗的地方為了生存而彼此依靠,確實會比帝都的雌蟲過的好上很多。
但是慕安瀾不屑於這些虛偽的溫情,他一直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,「雄主,我不會做這麼愚蠢的蟲,我永遠不會把我的命運寄托在少數蟲的善心之下。」
「就算是在這裡,雌蟲不也是命如草芥嗎,難道就因為作為戰爭的犧牲品,有了更高的價值,稍微變得不再那麼卑賤,我就要為此感恩戴德嗎?」
慕安瀾貼近西卡林,注視著他的眼眸,雄蟲金色的髮絲落在他的面頰上,帶來近乎虛幻的浪漫,但是他們彼此都很清楚,他們之間只是交換,從來沒有過任何情誼。
慕安瀾盯著這個屬於他的傀儡,他一字一頓的開口,帶著掩不住的冷漠,「雄主,我只會選擇得到一切。」
——
方季青為了一時之氣,隨意選了個方向一路走了下去。
但是路途上依舊是荒涼的一切,沒有任何變化。見慣了帝都的繁華,這裡委實沒有任何瞧得上眼的東西。
因為是賭氣離開的,而那群雌蟲居然真的沒有派蟲前來請求他們回去,方季青抹不開臉面轉頭回去,只能繼續漫無目的的向前。
身體孱弱的雄蟲沒走多遠,就開始有蟲忍不住蹲在地上喘氣,沒有雌蟲可以折騰,就只能連帶著把害的他們現在下不來台的方季青也怨上了,「方季青你幹嘛非要和他們賭氣,連累得我們也一起跟著不能回去。」
方季青撐著自己的膝蓋,回頭時帶著滿眼的戾氣,「怕什麼,他們一定會來求我們回去的,等他們來求我們的時候,我要讓那隻囂張的雌蟲跪在地上給我賠罪。」
方季青注意到了不少雄蟲都開始隱隱有些不滿了,明明不只是他一隻蟲選擇離開的,現在卻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了他的頭上。
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不滿,找不到發泄的對象,抬頭的時候,方季青想要指責那些軍雌為什麼不過來扶著他們,他卻突然注意到了一個灰撲撲的牌子立在前方顯眼的位置。
方季青皺起眉頭看了幾眼。
很遺憾,他確實是一隻大字不識的雄蟲,在帝都的學院裡,沒有蟲會要求雄蟲有什麼文化課的成績。
帝國對他們唯一的期望就是安撫精神力暴動的軍雌,並使雌蟲孕育更多高等級的雄蟲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