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游不知道自己死後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,但是他可以確定,那位讓他們收集污染的陛下,終其一生都守在了這座宮殿裡。
喻游凝視著高台之上的枯骨,隨著他手臂的下垂,他指尖的一小點傷口又緩緩的匯聚出來了一滴血液,掠過冰涼的皮膚滴落了下來。
地上的藤蔓搖曳了一下,接住了那滴血液,它碩大的體型掀起了一股風,透過敞開的大門,吹到了殿內,吹到了高台之上的枯骨之上,讓枯骨之上的衣袍輕微的動了一點。
喻游莫名的想起來了一句話。
當有風吹過的時候,故人也跟著歸來了。
他稍微閉了閉眼。
時枯還在等待著喻游的回覆,他並不確定現在的他可以完全壓制住喻游,只能忍著心痛提出建議,反正就算只能分得一半,也足夠他更進一步了。
但是喻游奇怪的態度讓時枯也終於從光團之上挪開了視線,他也注意到了高台之上的枯骨。
時枯並不認識高台之上的枯骨是誰,他曾經只是再為普通不過的一個人,按部就班庸庸碌碌的生活著。
如果不是突然降落的意外,他或許永遠都只能夠看見面前的一小片天地。
時枯不明白喻游在關注什麼,只以為莫非這裡面是有什麼潛藏的危險,或者是喻游對自己提出來了的方案並不滿意,時枯勉強壓下了自己的不耐,解釋著,「喻游,你要知道,這份能量特別多,你一個人是吸收不了的。」
喻游聽見了時枯的催促,他將視線收了回來,落在了時枯的身上,不用精神絲他也能很直觀的窺見了時枯眼底的浮躁與不滿。
從看見這團能量之後,時枯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,如果不是對喻游最後的一點忌憚,他早就撲上去了。
這個時候,就算是在與喻游商量,時枯也時刻注意著,從來沒有消減過對那團能量的渴望。
喻游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,他的指尖微微動了動,藤蔓順應著他的想法突然從地底竄出來,出其不意的將時枯束縛住了,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,將他拖離了大門口。
時枯下意識就想要進行反擊,卻被藤蔓丟開了,他狠狠的吃盡了一口地上的土,「呸」的一下吐了出來。
時枯正想要怒罵喻游,但是他站起來之後,因為脫離了能量最為濃郁的區域,他終於短暫的恢復了一點理智,也知道了自己之前的狀態究竟有多麼的不對勁。
時枯看向喻游,又看向放開了自己之後乖的不得了的藤蔓,他理了理自己身上的灰塵,沒有去追究這種極為不禮貌的方式。他終於想起來了之前被他遺忘的問題,時枯死死地盯著喻游,眸子裡帶著探究與警惕,「你究竟是誰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