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清羽指尖微動,他莫名地便接下了那隻雄蟲的酒,將其一飲而盡,並且控制不住的一杯一杯喝著。雄蟲驚喜於他的酒量,拍著肩膀和他稱兄道弟。西清羽一邊點頭應和,一邊抬眼望向火光,隨著視線的朦朧,他的面前似乎又出現了那些已經再也不得見的蟲。
場面上還能保持清醒的蟲越來越少,氛圍變得越來越歡樂,少許沒有參與進去的蟲,為了保持冷靜只好越溜越遠。
吳泰就是在這個溜走的路途上,突然被法木棲攔住的,雄蟲的眼神看著還算清明,說話也帶著條理,只是不知道為什麼,還沒說幾句,法木棲笑著的同時眼淚也隨之落了下來,「吳泰,你看現在多好啊,真好啊。」
吳泰眉頭跳了跳,他不明白,一向冷靜的法木棲怎麼也會喝的這麼醉,但是看著法木棲這樣,他實在沒辦法轉身就走。就這麼停留的一小會,就被其餘蟲發現了動靜,偷偷溜走的計劃徹底破滅,好幾隻醉醺醺的蟲都圍了過來。
慕安瀾在局勢還沒來得及發展熱烈時,早早的就選擇離開了這裡,此時,算是少數清醒的回到房間的蟲。
只是他手臂上的傷口經過了一天,仍舊並無太大好轉,隨著他的稍微動作,還會有疼痛襲來。
他和西卡林攜帶的藥劑早就在這一路用完了,而普通軍雌的藥劑根本沒辦法治癒他的傷口。
慕安瀾也懶得再去尋找適合的藥物,他並不願意暴露出自己與其餘雌蟲的不同。
他並不打算去管這點傷,畢竟這些傷總會好的。可是就在慕安瀾抬眼觀察房間的時候,他的視線卻突然頓住了。
西卡林跟在他的身後,也發現了桌子上擺好的一隻藥劑。西卡林將其拿起來查看了一下,這還是一種很珍惜的藥劑,雖然比不上他們曾經使用的,不過也還算是不錯。
西卡林把它遞過去,「安瀾,這種藥劑應該會對你的傷口有用。」
慕安瀾順著西卡林的話語,將視線短暫的落在了藥劑之上,可隨即又抬了起來。他的面目上並無觸動,也沒有去追究是誰發現了他的傷,送來了藥劑。
慕安瀾抬眼看向西卡林,這裡距離歡慶的地方有一段距離了,夜風能夠隱隱傳來一點喧囂,可是熱烈的火光照不到這個角落。
或許這個角落本身也無法被照耀。
慕安瀾一點點取下了西卡林手中的藥劑,將其隨意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,藥劑磕碰在堅硬的垃圾桶上,外殼破裂的聲音隨之傳來。
慕安瀾面上還是那副帶笑的神情,瑰麗的紅眸很漂亮,也很冷。
他緩緩地靠近這隻雄蟲,他們彼此之間最是熟悉,幾乎形影不離,可是他們又清楚,他們心裡從未靠近過。
慕安瀾聲音溫和的像是有情蟲之間的呢喃,字句中卻未帶上溫度,「可是雄主,我討厭被同情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