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臉皮可真夠厚的。林雙想。
自己的老公自己了解,林雙很清楚,衛明從來不是那種摔在籃子裡都是菜的男人,他很懂取捨,不碰庸粉。
所以這個江喜,能被衛明看上,肯定有她的來歷。
「猜?」林雙把額邊的頭髮輕輕撩至耳後,「人生不就是靠猜嗎?誰不是摸著石頭過河?我都猜了小半輩子了,不多這一回。」
江喜尬笑著,看向玻璃窗外,街道上的行人行色匆匆。
就像林雙說的,他們的心裡又在猜什麼呢?
是今天上司的心思,還是明天伴侶的口味,又或是哪個豬朋狗友的算計?
「那你猜猜我。」
江喜順水推舟,她的生活早就陷入了程式化的枯燥無聊,既然林雙這麼有意思,不妨讓她把話說下去。
「相由心生。」
林雙白淨的臉,仿佛一張無字天書,寫滿了神秘。
「所以,你我是一樣的人。」
江喜樂了,頭一回聽原配這樣說。
你我是一樣的人?
她不會是正話反說吧?
自己一個卿本佳人奈何做賊的仿品,怎麼去和她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原創白蓮花相比?
林雙也太抬舉自己了。
她的骨頭幾兩輕,衛明抱過,知道,她自己掂過,也清楚。
「你有話直說吧。」江喜抱起胳膊道,「我不喜歡猜謎遊戲。每天猜衛明的心已經夠累了,我不想再去揣測他家裡人的心思。」
江喜第一次急躁地想去掀原配的底牌。
以前她只是逗弄她們,看她們手握底牌,如跳樑小丑般地表演。
林雙不是小丑,她身後是一片茵綠色的樹林,在微黃的陽光下,煙熅成了一道靚麗的背景。
她依然不慌不亂地在其中微微笑著,仿佛人間的煙火氣從未浸染入她的內心。
第2章 過招
林雙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面那張精緻無比還殘留著青春痕跡的臉。
這是怎樣的一張臉?
她的眼底甚至看不到偽善,看不到膽怯與心虛,有的只是赤裸裸的欲望。
「爽快。」林雙不動聲色地接話,「我的心思你不用猜,畢竟我不能給你帶來什麼。」
江喜的心又是一沉。
她從來不覺得「坦白講」後面的話是真話,那不過是用虛偽的真誠包裝得更直接的謊言。
而這個林雙竟然能把話從喉嚨口一捅到底。
她若是再環顧左右,倒顯得是自己小家子氣了。
江喜精心修飾過的嫵媚眉毛,不經意間在林雙的眼皮子底下,微微蹙了一下。
「我和衛明已經三個多月沒有性生活了。你們呢?」
林雙輕輕端起茶杯,對江喜發起了第一次進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