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種略帶輕蔑的笑,林雙能人臉識別出,是即將開始 PUA 的徵兆。
她靜靜地看他表演。
「林雙啊,其實咱們的生活,不止眼前的苟且,還有詩和遠方。」
林雙一笑,心中鄙夷,生活的確不止眼前的苟且,還有那些你看不見的苟且,比如衛明和 Joyce 的苟且。
生活就是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,晦澀難懂,不懂還會被嘲笑沒文化。
生活里也確實時有遠方,但那也是你永遠都到不了的遠方,欲望之火中的遠方。
衛明這輩子,最大的錯,不是生活在苟且里,而是他永不知足。
「想去旅行?」
林雙故意轉移話題。
衛明選擇清晨和她對談,想必已經深思熟慮過了,他步步為營,林雙卻不能步步走進他預設好的陷阱。
得先擾亂他的節奏。
「呵,我們之間的問題,不是一場旅行就能解決的。」衛明低頭訕笑。
「我們之間有什麼問題。」
林雙坦然地接過衛明的杯子,給他添水,然後雙目灼灼地盯著他。
「林雙,你很好,這些年你也做得很好。可是……你不適合我。」衛明掙扎了一下,說。
「哪裡不適合?"林雙冷笑,「從前怎麼就適合?」
「林雙,我……」衛明故作痛心地說道,「林雙,我覺得這些年你沒有進步!這是很大的問題,你知不知道?」
果然,衛明開始甩鍋了。
林雙冷冷地懟回去:「進步?你希望我怎麼進步?」
衛明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,又側臉喝了口水,臉上露出雞同鴨講的不耐煩。
「是我孩子沒照顧好?讓你操心了?還是我老人沒顧全,讓你分心了?」林雙質問。
「都不是。」衛明抬起頭,振振有詞,「林雙,一個人的進步,不是看你地板擦得干不乾淨,衣服疊得整不整齊。我說的,是這裡!」
衛明指了指腦子。
林雙慢慢放下水壺,身體往後傾了傾。
在這一刻,她突然想起了以前看過的恩格斯說過的一句話,其實挺對的——「只要婦女依然被排除在社會生產勞動之外,而僅限於家庭勞動, 那麼婦女的解放, 婦女同男子的平等,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都是不可能實現的。」
這句話翻譯過來,就是家庭活動既換不來金錢也換不來社會地位,在男人的眼裡,這還是導致你智商退化的罪魁禍首。
」你想說得是觀念吧?」
林雙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。
「差不多吧。」衛明不耐煩地蹙了蹙眉,「現在的職場,瞬息萬變。多少公司 996,007,還在不停地裁員。噢,對 996 就是早上九點到……」
「到晚上九點,一周工作六天!」林雙打斷衛明不必要的解釋。
她只是很久沒有外出工作了,又不是活在真空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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