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忍一忍,這藥的藥性烈,但好得快,一晚上就能結痂。你明日還得跟著去行圍,也能少受些罪。」
見他終於搭理自己了,胤祾立馬露出笑來。
「知道了,太子哥哥你隨便撒,我忍著就是了。」
看著他們倆又和好了,大阿哥心裡就又不平衡了,活像被搶了媳婦似的,怨氣衝天。
「要是換我來給保寧上藥,肯定不會這麼疼。」
本就不痛快的太子,忍不住懟了他一句:「保寧的傷口都流血流了這么半天了,怎麼不見你給他上藥呢?」
「我——」胤禔頓時啞口無言,他這不是沒發現麼!
「好了好了,太子哥哥心細,發現我受傷,替我上藥,太子哥哥很好,大哥方才一直陪著我練習射箭,也挺辛苦的。保寧對兩位哥哥的感激之情是一樣的。」
他站起身,一手搭著一個,笑著說:「不如,兩位哥哥一起繼續教我吧。」
有胤祾這個和事佬在,這場無形的硝煙最終還是沒有徹底爆發,倆人都教的挺上心的。
第二日一早,行圍的隊伍便騎著馬出發了。
這冬日裡的寒風可比刀子還利,吹在人的臉上生疼,胤祾把臉埋進毛領里,儘量躲著,呵出的氣瞬間凝成白霧,把眼前的視線都模糊了。
行圍的第一步——誘獵,這都是底下的八旗子弟去做的。
哨聲四起,胤祾騎著馬跟在皇阿瑪和兩位哥哥身後,見他好奇地盯著看,大阿哥便順道跟他解釋了一番這圍獵的規矩。
直到獵物被包圍起來,圈子的範圍逐漸縮小,到一定的程度之後,就輪到天子以及諸位皇子和大臣們下場。
這懂規矩的麼,自然都知道,說是可以下場,那也得等到皇上狩獵的興致徹底結束之後,才輪到自己真正出手。
胤祾初次見到這樣的場面,所有人公然放水,幾乎就要把那獵物趕到皇阿瑪的眼皮子底下供他射殺。
「我算是明白過來,去年秋天皇阿瑪木蘭圍獵的時候,是怎麼一個人獨攬一百三十多隻獵物的了,這要換我,我也能行。」
太子無奈地訓了他一句:「不得胡言,你以為涉獵真有你看到的這般簡單,待會兒你自己親自試一試便知道了。」
皇阿瑪的騎射能力毋庸置疑,即便憑藉自己的能力,也是必然有所收穫的,可保寧,還真不好說。
待會兒,要不趕幾隻射傷的獵物到他面前去吧,省得他一隻都打不著,到時候又失落。
「也沒那麼難,待會兒大哥罩著你!保管你收穫不會比其他人少。」大阿哥拍了拍胸脯,立下了擔保。
「大哥威武!嘿嘿。」胤祾打算先抱緊他的大腿。
等到康熙盡興之後,其他人才正式出手,胤祾原本是跟在大阿哥身後的,可他越跑越快,越跑越遠,實在跟不上,便也沒有繼續跟著。
反倒自己悠閒地晃悠著,看看四周的巨樹,欣賞欣賞藍天白雲,終於,偶遇到了一隻暈頭轉向找不著家的兔子。
他示意身後跟著的人不要輕舉妄動,從箭筒里拔出一支箭羽,拉弓,瞄準,放!
咻的一聲,果然射偏了,那兔子嚇了一大跳,慌不擇路,竟一頭撞在了大樹上,四腳朝天,沒了動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