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晝夜監督工匠,看著他們修戰船,催進度,保質量。
又帶頭將自己的俸祿全都捐贈給了朝廷,糧草不容易湊啊,福建的糧食生產並不多,只能從江南購買,戰時的糧價那可真是堪比黃金。
過了些日子,眼見軍餉購買回來的糧食還是不多,他又將親眷的金銀首飾全都捐了,就連家中銀制的盤杯碗碟也沒留下。
他的所作所為,自己倒是沒提,但索額圖送過去的那名大夫身邊跟了個人,那人倒把姚啟聖的身體狀況,以及自己在姚啟聖府中的所見所聞,全都報回了京城。
索額圖看了之後,也沒怎麼放在心上,不過這人是太子要他保下的,送回來的消息,還是得送進宮裡一份。
這跑腿的活計,索額圖可不願意叫別人干,自己藏在袖子裡,樂呵呵地進宮去了。
這一世,太子對索額圖的態度比上一世要疏離了許多,不過該提點的時候,他還是會出手,畢竟赫舍里一族跟他有脫不開的血緣關係。
也正是因為太子若即若離的態度,索額圖反倒對他更熱絡些,生怕太子真的與赫舍里一族疏遠,這不,太子讓辦的差事,他是一刻也不敢耽誤。
索額圖到毓慶宮求見,康熙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。
「皇上,可要咱們的人探聽索額圖與太子的談話?」
「不必了。」康熙不認為索額圖能影響到保成。
到了用晚膳的時辰,嘴上說著不在乎的康熙,還是沒忍住,親自去了一趟東宮。
「兒臣給皇阿瑪請安。」皇阿瑪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?太子心中幾經輾轉,卻沒有得出一個肯定的答案。
「快起來,朕批完了奏摺,想著順便來看看你,這毓慶宮住著可還舒心?」
康熙親自把太子扶了起來,環視了一圈殿內的陳設,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夠好。
「毓慶宮是皇阿瑪為兒臣專門修建的東宮,華麗又寬敞,兒臣自然覺得處處都是極好的。」
「你自幼長在朕的膝下,朕也一直把最好的都給了你,這毓慶宮,朕本來想修建得更寬敞些,可朝中的那幫大臣非說,不能逾越了禮制,只能勉強這般了。」
「嘶——!這對龍泉青釉花瓶當時瞧著還不錯,只是冬日裡擺放在殿內,總是看著有些過於冷清了。朕記得內務府新送上來一對郎窯紅釉的花瓶,明日讓他們給你送來,換上去,看著也喜慶些。」
伺候他的是什麼樣的奴才要管,見他的人說了什麼話要管,他看的什麼書要管,連殿內擺的花瓶是什麼不是顏色也要管,皇阿瑪也是不嫌累,太子心中嘆了一口氣。
「兒臣多謝皇阿瑪,皇阿瑪可用過晚膳了?」
「咳咳!」
梁九功這時候就替皇上開口說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