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太子他心中並不高興,他不希望胞弟與胤禛走得太近,雖然一開始是他自己主動告訴胞弟,要他親近德妃與胤禛母子的。
開春後,百姓們便在田間地頭忙碌起來了,康熙也開始在京郊附近巡視,京中事務暫由太子打理。
太子心裡也一直惦記著御稻米的培育,去年收成不錯,今年倒是可以勻出一部分種子在北方種植,地點就選在天津衛。
幸好天津衛離得不算太遠,他本是打算自己親自去看看的,可惜如今身負要任,無法脫身,只得命人前去。
還有去年收上來的賦稅需要清點盤算,納入國庫,前些年平息三藩之亂以及□□,軍費甚巨,卻帳目混亂,再加上這些年官員升調,想盤清當年的花銷,也難。
舊帳該算還是得算,能收回來一些也好,畢竟不久後,還要在東北跟俄國打,雅克薩城如今就被俄國占去了,日後還得去西北平定準噶爾,到處都是開銷。
自然,這一世他明白了一個道理,必須手握軍權才能保證做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,所以他一直暗中計劃著培養拉攏得力的武將,只是這些做得蔭蔽,且有人在明面上給他當傀儡。
說起俄國,他倒是記起一個人來,索額圖在與俄國的談判中可是至關重要的,是時候該去提點提點他了。
「索額圖最近都在做些什麼?」
站在他身後的張良敬不敢遲疑,第一時間從腦子裡搜刮最近的消息,回復道:「聽說索大人被削職後,很是清閒,時常拉著舊友探討古玩。」
「上次就跌在這些東西上頭,還沒記住教訓。」太子語氣淡淡的,他的嗓音已經開始變得逐漸低沉,比之幼時多了幾分溫潤清朗,即便訓斥人,聽著也是悅耳的。
「索大人失了聖心,身上又沒有爵位,如今連入宮赴宴的資格都沒有,想來自覺仕途無望,所以已經開始頤養天年了。」
倒不是有意替索額圖說話,張良敬只是實話實說罷了,況且太子突然問起索額圖,說不定有重新起用他的意思也未可知。
「就快要到皇阿瑪的萬壽節了,你且找個人去問他,可準備好了給皇阿瑪一份怎樣的壽禮。」
日光疏漏,映照著太子的側臉,顯出他優越的輪廓線,既有少年人的挺拔生氣,又不失尊貴端莊。
他的神情總是淡淡的,似乎對任何的人和事物都看得徹底,卻又不說破,反而十分包容,讓人猜不透究竟是他不太在意,還是讓他放在心上的從不是這些。
「嗻,奴才一定按照殿下的意思辦好這件事。」
「對了,前些日子,太皇太后的聖壽節上唱《西遊記》的那個戲班子,記得萬壽節的時候,請他們再入宮一趟。」
這齣《西遊記》,滿宮裡除了二阿哥,還能有誰喜歡?太子也就是為了滿足二阿哥的喜好。
「奴才記下了,請殿下放心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