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警察辦案都要講證據。
如果崔小月沒有死,光從姜哲一案來看,追蹤毒品來源,尋找消失的監控,盯緊了仙苑和陳家,只要功夫深,鐵杵都磨成針。
可是,崔小月以最殘忍的死法死了,這兩個案子一下就變得複雜了。
陳聞抬起頭,伸手拽住洛譯的衣領,將對方的腦殼拉近,耳語道:「我會告訴你,但你現在要陪我跳舞。」
洛譯皺起眉,什麼跟什麼,陳聞喝醉了吧。
他們都沒有注意到,舞池之外,黑暗的深處再深處,真的有一雙眼睛,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。
喧囂的音樂,燥熱的氣息,彼此貼近的身體。
洛譯忍著不適陪陳聞胡鬧,一曲跳完又接一曲,一直到陳聞都有些氣喘吁吁了,他反而找到了門道。他發現這種不帶腦子純消耗體力的運動,真的能在某個累積的時間點後,到達高潮。
完了,墮落吧。
洛譯腦海中已經完全不知道墮落是什麼意思了,像是失聯的字典,只剩下空白的字,再沒了意義。
陳聞終於嗨夠了,短暫地停下動作,一隻手朝洛譯的脖頸摟去,將人拉近,很近,在心動和詫異間低聲說:「明天下午,阮泰要帶著一個東西,和一個人做交易。那東西就是你們要找的監控。」
洛譯嘴上咧著笑,還在隨鼓點搖晃,有些沒聽清。
他感覺酒精已經竄到腦殼頂了,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,也得等他跳完——等等什麼?洛譯好像感覺不太對。剛剛的確有人觸碰到了他的身體,感覺很不一樣,有人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。
陳聞呢?
洛譯四處尋找,發現陳聞早已不在了。
他有些失措地晃了晃腦袋,不對,這感覺實在不太對。剛剛的酒里有東西!到底是什麼時候,被人下了藥?他媽的他還是個警察,為什麼這一點防備心都沒有!
這一個晚上,好像只有他一個人在胡鬧。
他掙扎著,推開瘋狂的人群,跌跌撞撞地往外走。他看到來的門口,一個穿著黑襯衫的背影消失。
「陳聞!!」洛譯大喊,卻一下被淹沒在音樂中。
第二天,洛譯在自家的床上醒來。
頭疼欲裂。
他努力回想著昨晚的事情,不知道陳聞下的是什麼藥,他僅存的理智和危機意識呼喊著他要離開酒吧,於是他就離開了。
他打了一輛車,回到了住處樓下,然後爬回了家。
就這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