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譯看到他的模樣就有些煩悶,或許是從中看到了當年的自己,也有過這樣無端執拗的稚氣。有什麼意義呢?堅持到最後,世界不也還是沒改變。
顧曉晨一般唱白臉,他將洛譯拉開,走到床邊,給郝思聰倒了杯熱水,遞過去安撫道:「郝同學,你先喝口水緩緩。我們只是想問你些問題,因為你和關雪的關係比較好,所以關於她的事情,你也許能給我們更多答案。」
郝思聰很倔,不接那杯水:「我說了我不知道。」
洛譯翻了個白眼:「你自以為你很英雄嗎?你知道關雪做的事情都需要付責任的嗎?你喜歡關雪,所以無論她做什麼,你都可以包庇嗎?那你的喜歡是不是太廉價了太盲目了?」
郝思聰懟道:「你懂什麼。」
這是他第二次被少男少女懟了,是啊,關於喜歡,他這樣年紀還沒有成家的孤寡老人能懂什麼。
郝思聰低下頭喃喃道:「就算全世界與她為敵,我也會堅定不移地站在她身邊,無關對錯。哪怕是錯的,我也做了我認為對的事。」
洛譯難以理解:「對的事?她殺了人,這樣對的事嗎?」
郝思聰一愣,緊皺起眉頭,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。他沒有回答洛譯,也沒有搭理顧曉晨的殷勤,而是不再說話。
兩人無奈只能從病房裡退出來。
洛譯叉著腰,一臉無語:「現在的孩子就這脾氣?平常我怎麼審那些人的,我還要在這好聲好氣地哄他說話?我需要的是證據,跟誰打感情牌呢?!他爸現在還躺在ICU,就因為他那些盲目的喜歡!」
顧曉晨終究是把那杯水送到了洛譯手裡:「消消氣喝喝水,十幾歲的孩子都這樣。」
洛譯怒道:「現在是小案子嗎?崔小月還躺在停屍台上等著我們給她伸冤呢!如果關雪真的殺了人,郝思聰就是知情不報。我們現在引導他說出實情,將來還能寬大處理。他是未成年,他還有光明的未來!」
顧曉晨撓了撓頭,他也有些難辦,現在郝思聰不肯開口,心房攻不破,能咋辦?不也只能幹著急。
洛譯擺擺手:「算了,找兩個人來看著,不許別人探視。你跟我走,我們去會會阮泰。」
還沒走出兩步,洛譯接到李宣打的電話。
現在這個節骨眼上,李宣的電話就像催命符。雖然兇手是關雪,陳家的人肯定不會罩著,但關志興是王家的人啊,王家和陳家有什麼本質區別嗎?在洛譯這裡都是江城的害蟲,都是一丘之貉。
他接起電話,聽到李宣說:「老大,硬碟復原了。」
洛譯高興:「太好了,有什麼新發現?!」
李宣緊張又失落道:「沒有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