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靠近,醫生過來,準備給陳聞的傷口縫合。
不知為何,洛譯看到那亮閃閃的針,就感到一陣疼痛。正想關心一下陳聞,要是對方怕疼就哄一哄,沒想到,陳聞毫不客氣地一把攥住他的手,偏開頭不看針頭的模樣,像極了害怕打針的孩子。
洛譯不自覺地往陳聞身旁靠,讓對方的頭可以抵住他的腰。
天知道,白天被關志興手底下的人拿刀割開皮膚的時候,陳聞連眼皮都不眨一下,此刻在洛譯面前,倒像個弱不禁風的林妹妹。
在洛譯看不見的地方,陳聞偷偷勾起嘴角。
他看著眼前與洛譯交握的手,心想,再來幾刀也可以吧。
縫的時候,陳聞咬著牙喊疼,洛譯聽不得,一下心就軟了,抱著對方的肩,拍著哄著不疼不疼,忍一忍就過去了。
連醫生都忍不住笑起來,說你們兩兄弟感情真好。
陳聞羞紅了耳朵,洛譯心虛地扭開頭,不自覺也有些臉熱。
很快縫合好,紗布裹好,醫生交代了飲食忌口和換藥注意事項,便離開了。兩人往醫院外走去。
洛譯問了陳聞一些白天的事情,比如陳聞為什麼偷偷離開。
陳聞回答他:「那時候我發現監控的事,如果關雪進了放映廳,監控室的人應該要第一時間告訴你,可是沒有。所以我懷疑那邊出了問題。」
洛譯說:「你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。」
陳聞抱歉道:「下次一定。」
走到停車場,洛譯開車,陳聞坐在副駕。
這次洛譯沒有說要送陳聞回家,本來都打算找個公交站,或是往外好打車的地方,把人一放,沒想到,陳聞給他報了個地址。
洛譯只好乖乖開車。
他繼續說:「以後要去哪裡,去做什麼,必須跟我匯報。」
陳聞連連應好。
洛譯又得寸進尺:「工作的時候……不,跟我在一起的時候,不許離開我的視線範圍。」
陳聞猶豫地看了他一眼,還是答應了下來。
乍一看,洛譯的要求確實有些過分,但洛譯很能給自己找理由——陳聞這個人太狡詐太聰明,不把對方捏在手裡,他不放心。
車開了不久,開到城東區的一個小區里。找到陳聞說的單元樓,停下。陳聞推門下車,卻沒有離開。
他在窗外看著洛譯,問:「說好請你到我家坐坐,要不要來?」
洛譯打量了對方一眼,看到那綁著紗布扎眼的手臂,還是按捺住了跳動的心,拒絕道:「你現在的狀況,不行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