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雪搖了搖頭,喃喃道:「……我不知道。」
那聲音里沾了些淚水,模糊著。
陳聞悄悄掙開了最後一道繩結,徹底解放了雙手。但他沒有改變動作,依舊背著手,直直地看著關雪。
關雪問他:「可我已經這樣了,我能怎麼辦?」
陳聞說:「我不能告訴你應該怎麼辦,你對我來說就是陌生人,我沒有義務也沒有興趣成為你生活的中心。」
關雪徹底崩潰了,跪坐在地上,抱著自己大哭。
陳聞知道,聰明如她,其實能明白自己話里的用意。這世界上沒有人是真正的孤島,無論對錯,總有人喜歡有人討厭。與其一直把別人的目光或看法當成活下去的動力,不如向內尋找自己的認可吧。
當然,不是殺人這種事。
陳聞稍稍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軀體,解開腳上的繩索,然後蹲下身,拍了拍關雪的肩膀。
他說:「去負起你應該負的責任。」
關雪詫異地抬頭,有一瞬間失神,然後意識到不對勁。
度假山莊的接待大廳內,洛譯一個人先走了進來,他讓人守在外面,從花園的道路迂迴進去,他先去打聽一下。
洛譯走到前台,看著前台小姐姐露出他自以為很帥,其實有點尷尬的一笑。他問:「我和小陳總有約,他在哪?」
說的底氣那叫一個足,好像真的有約似的——都說騙人的最高境界,就是把自己都騙了。洛譯屢試不爽。
果然,前台小姐姐一個瞭然的眼神:「這裡有小陳總給你留的紙條。」
洛譯詫異:「啊??」
原來,在關志興逼迫陳聞過來開房的時候,陳聞沒辦法說些什麼來吐露自己的現狀。畢竟度假山莊離市區很遠,陳家的人一般不在這裡,負責這裡的人,陳聞也不認識。
所以他在等前台小姐姐開房卡的時候,拿起筆寫了一個紙條,說如果一會有人來找他,就把紙條給對方。
洛譯打開那張紙條,上面寫著:
Martini給人的感覺,是微醺,你也一樣。
這……
洛譯左右看了看,這好似就是句調情的話。但他和陳聞說穿了,也不過就是見過幾面,不太熟悉的人,連朋友都算不上。
如果陳聞能給洛譯留下點信息,他們之間也沒有過往可以用的默契,就只剩下酒吧那個夜晚了。
洛譯當然知道,那個夜晚並不怎麼樣。
但是他上哪去弄迷藥啊?
洛譯捂著額頭,鬱悶地想了想,問:「附近有藥店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