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揮手讓服務員過來,主動買單。
陳聞也不推辭,反而說:「那下次我請你吃飯。」
下次?
居然還有下次?
洛譯覺得這主意不錯,有來有往,還有下次。
他付錢付得更開心了,直到陳聞的電話鈴聲響起。陳聞接了起來,聽著大概意思好像是有人來接他?
本來洛譯還想著要送陳聞回家。
別問,問就是別有居心。
都他媽多少歲的人了,自打上一次陳聞邀請他去酒吧喝酒,他就沒覺得自己想太多——假設阮泰沒有憋著壞給他倆下迷藥,那天晚上事兒就該成了,哪怕只是一夜情。
陳聞要是不想,可以有很多說法,又不是只有喝酒一種消遣與藉口。
但是他又想到陳聞有時候很抗拒他的觸碰,總不能是欲情故縱吧?小陳總沒必要搞這套吧,洛譯這種人,不是看起來就很好拿捏嗎?
一直走到廣場外面,一輛紅色甲殼蟲扎眼地停在路旁。
車主朝陳聞揮了揮手,是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,穿著時尚,染著一頭藍色頭髮。往前倒幾年是非主流,現在叫有個性。
陳聞笑了笑,與洛譯告別。
洛譯沒忍住問:「他是誰啊?」
陳聞一愣:「表弟。」
沒事多嘴問什麼,洛譯暗嘲自己,也不想想最開始認識陳聞的時候,都是在哪?什麼相親對象,又有什麼表弟,嘖嘖。他又不得苦惱起來,按理來說他長相也不賴,怎麼陳聞對他沒有一點意思呢?
可以有嗎?
洛譯目送那兩位離開,甲殼蟲揚起尾氣,像是耀武揚威。
車窗內,陳聞靠在窗邊,一隻胳膊撐著臉,眼神落在了後視鏡里,洛譯的身影隨著距離慢慢變小。他的眼睛並不大,是內雙,直愣愣地盯著什麼的時候,有些冷漠又無情。
表弟跟著電台里的歌在哼,似乎要去哪裡嗨皮。
陳聞疲倦地問:「怎麼突然過來?」
表弟哼哼:「我還沒問你怎麼會跟那個誰吃飯呢,你們關係什麼時候那麼好了?他可是警察誒。」
陳聞揉了揉額角,將音響的聲音調小。
他說:「警察也未必都是敵人。」
表弟不可思議地瞥了一眼,然後注意到他的手,沒有開口。
陳聞繼續解釋:「我現在畢竟進了市局,和他們是同事,就得搞好彼此的關係。洛譯對我有很重的防備心,我必須取得他的信任。如果我什麼都不做,情報是不會主動送上門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