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楊身材魁梧,還有點啤酒肚,拿了個茶杯,裡面泡著茶。他說:「昨天晚上我值夜班,大概兩點過,我去巡邏A區停車場,還沒得到,我養的狗突然就叫咯,啷個怪怪兒,它還不敢過去。那我肯定要過去看撒,一看就看到嘞里躺個人,乖乖把我嚇到咯,我趕快就報了警。」
老楊旁邊正趴著一隻土黃狗,眼神懨懨的,好像昨晚真被嚇到了。
洛譯問:「昨晚有什麼車進來嗎?就凌晨以後。」
老楊搖搖頭:「記不到有啥子車進來,A區這片方便,一般晚上八九點就沒得車位咯,後面進來的車也不會往嘞裡頭開。」
洛譯又問了諸如有沒有可疑人員,認不認識程艷等等常規問題,得到的答覆是沒見過,不認識,基本沒有可用信息。
陳聞低著頭,一一記下,然後交給洛譯先過目,再給老楊簽字。
但是洛譯看著筆錄本,愣怔了一會。
陳聞遲疑道:「是哪裡記錯了嗎?」畢竟他是第一次做,害怕出錯。
洛譯搖頭:「沒有,是你的字太好看了。」
說著,洛譯讓老楊確認後簽字,便收起筆錄本,往酒店大堂走。
陳聞皺緊眉頭,錯愕了兩秒,然後快速跟上洛譯的背景,問:「洛譯你……你是在誇我嗎?」
洛譯偏頭看,微微挑眉:「不然呢?誇你還不樂意?」
陳聞沒有任何放鬆的表情,反而更加凝重:「樂意,很樂意。」
兩人一來一回,聽不到誇人的真心,也聽不到被誇的喜悅。
就像是兩個劍客,來回短暫過了一招,不過拋了個石子到湖面,砸出一個水花後,馬上歸於平靜。
嘉瀾酒店的大堂很大,前台後面有行李寄存處和大堂經理辦公室。客房部的經理朱悅在這裡簡陋地接待了他們。
剛剛在現場,很多話問的不全,也礙於屍體太顯眼,影響雙方的心緒,因此洛譯才提出要找個地方單獨問話。
朱悅說:「程艷是去年年底入職的,12月初吧。」她說著把一份文件交給洛譯,「剛剛我去找了下,這是她的合同。」
洛譯翻開看,沒有問題,簽合同的日期是12月3號。
朱悅繼續說:「我對她不是特別了解,但她在工作上是沒什麼問題的,平時打掃也很認真,從來沒遲到早退過。」
洛譯問:「她在這有什麼比較好的工友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