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悅貼過去,細聲細語地哄:「陳總你放心,程艷的東西我全都燒掉了。」
陳宏文想了想:「她有沒有什麼日記本筆記本之類的東西?」
朱悅:「沒有吧,從來沒有聽她提過。」
答案不出意外。其實陳宏業那天燒了程艷的日記之後,總覺得不安心,生怕她還在哪藏了有東西——不過陳聞告訴他,警方也沒有找到日記,他安心不少。
這天,他在紅酒俱樂部,在等賓客來臨。
那人五十來歲,長得不算高大強壯,就是個普通中年男子的模樣,沒有什麼啤酒肚,但黑眼圈有些重,帶著眼鏡遮掩,卻依舊疲憊感滿滿。
內行的人都知道,這是縱慾過度導致的。
那人不怒自威地從外面進來,陳宏業喝退俱樂部里的服務生,起身迎接道:「呂秘書,好久不見了。我最近得了瓶好酒,你有興趣嗎?」
來的那人正是江城市紀委書記林德偉的秘書,呂英彥。
林德偉現如今的身份,根本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里,程艷跳樓後,陳宏業就想見一見林德偉,卻只能見到他的秘書。呵。
狗仗人勢的呂英彥有些凶神惡煞,顯然是得知程艷跳樓的消息,替林德偉過來興師問罪的。
他怒道:「喝什么喝,都什麼情況了,還喝!」
陳宏業沒有惱怒,擺擺手讓朱悅去取酒。朱悅穿得性感,短裙短到了大腿根,扭著腰肢,對呂英彥客氣地笑笑:「您稍等。」
呂英彥忍住了脾氣,眼神不自覺往她的大長腿瞥。看來陳宏業讓朱悅留下,就是為了對付這種人的,顯然很受用。
不一會,朱悅取來了酒,陳宏業介紹道:「我托人從法國的拉圖酒莊裡帶回來的,97年的,到現在已經十幾年啦,味道特別好。」
拔掉軟木塞,倒入醒酒器,紅酒流動的聲音,就像鑽石與玻璃間的磕碰,一叮一當清脆悅耳。朱悅舉止大方得體,分別給兩位倒酒。
陳宏業勾起嘴角,滿意地看了眼朱悅,然後裝模作樣地舉起酒杯,微微晃動,再送到鼻下輕嗅。每一個步驟都像教科書里教的那樣完美。
呂英彥沒有拿酒杯,反而嘲諷:「士別三日,陳總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。這麼想進入上流,那怎麼不擦擦屁股呢?」
話很粗糙,卻是呂英彥今天來的真實目的。
陳宏業黑了臉,喝了口酒:「依你之見有什麼更好辦法?市局裡那個姓洛的,我可得罪不起。之前仙苑的案子,盧興旺費那麼大勁壓下去,有什麼用?他照樣該查查該抓抓。呵,查到頂樓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。」
呂英彥怒道:「要是查到頂樓,咱倆就一起跳樓吧!」
陳宏業冷冷笑道:「呂秘書不要上頭激動,我為了你開這麼貴的紅酒,你好歹給個薄面,喝一口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