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的臉色很難看。
洛譯盯著她,繼續說:「嘖嘖,好精彩呢,原來避難室里沒有鬼,也沒有通往地獄的通道,相反,居然能上天堂。話說,你們設計天堂的服務,多少錢啊?」
女人沒有與他對視,將頭偏向一方:「不懂你在說什麼。」
洛譯將圖紙摔到她面前,沉聲說:「不需要你懂。當年投標立項,上交設計方案,都有你的簽名。我今天甚至都不需要問你『為什麼這麼做』之類的傻逼問題,當那個密道被發現的時候,你的半隻腳已經踏進監獄了。」
女人輕笑一聲,想說些什麼,卻咬了咬下唇,沒有說話。
對,她不怕。
洛譯非常記得在工作室第一次見面的時候,她是多麼張牙舞爪,又是怎樣三言兩語侮辱陳聞的。他對那些拒絕配合的嫌疑犯一向沒好感,這女人從上到下全是污點。
洛譯吸了一口煙,然後在煙火缸里彈了彈灰。
他說:「你知道你很可憐麼?」
女人皺眉:「你放屁!」
洛譯半撐著身子,輕描淡寫道:「陳宏業可以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你,畢竟你才是設計嘉瀾酒店的總負責人。」
女人抬起頭,瞪大了雙眼:「怎麼可能?」
洛譯嘲道:「有什麼不可能的。陳宏業什麼手腕,你覺得他能拋棄你一次,就不會拋棄你第二次嗎?哦也是,這不叫拋棄,只是拉個墊背的。」
女人生氣道:「你們怎麼敢這樣做?!你們都是一夥的!你們這群人相互包庇,殺人放火都不管,居然要讓我一個人擔責任?!」
洛譯懟到她面前,厲聲道:「收起你的怨婦行為!昨天這個時候,我好聲好氣地向你要酒店設計圖,你根本就不想給,你他媽告訴我誰和誰才是一夥的?!」
振聾發聵,甚至在女人眼裡看到了退縮。
洛譯將菸頭摁在女人面前的小桌板上,留下已經燃盡的菸頭,離開了審訊室。
下一個是朱悅。
事發的時候,朱悅並沒有和陳宏業在一起,但是顧曉晨這個徒弟沒白帶,倒是能看出來不對勁——廖煒報案已經接近零點,而朱悅是客房部經理,早八晚六,根本不用上夜班,出現在酒店裡大概率是有事,那就不可能讓她跑了。
剛剛吼了幾嗓子,洛譯感覺渾身都難受。
他捂著受傷的腰腹,緊繃著臉走進審訊室,只見朱悅孤零零地坐在那裡。
他向同事要了之前的筆錄,翻看了一下,大抵就是叫什麼從哪來做什麼為什麼之類的查戶口幾件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