蓬頭垢面的盛嶼安從沙發上坐起來,拿起茶几上的啤酒喝了一口。
安星韻沒有阻攔,這麼大的人了,她也不能事事都管。
「要辭演然後賠付違約金嗎?」安星韻挑了個乾淨的椅子坐下,「再拖下去就要耽誤劇組進度了。」
盛嶼安沉默著沒有回應,又喝了一口酒。
「行。」安星韻也不勸,直接給秦墨堯發了個消息,「反正你這個狀態,去了也是拖別人後腿。幸好也沒拍幾天,換了你也沒影響。」
盛嶼安還是沒說話,還想繼續喝,但啤酒罐已經空了。
安星韻收起手機,重新開了一罐啤酒遞給盛嶼安:「想聊聊嗎?」
盛嶼安沒有接,他不想聊,但此時此刻,除了媽媽,他找不到別人可以傾訴。
因為最願意聽他抱怨的人已經走了。
「他走的時候沒有回頭。」盛嶼安的聲音非常沙啞,「他沒有給我追上去的機會。」
安星韻在心裡嘆了口氣,那是因為他給過你太多機會。
「我們小時候都說好了要一直在一起,他怎麼可以扔下我就走?」
安星韻沒接話,自己喝了一口酒。
「你酒量不好,別喝。」
盛嶼安拿走她手上的酒,安星韻也沒有再搶回來。
「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氣,但我不懂,他不能直接告訴我嗎?我做錯了我可以道歉,他為什麼要退圈,為什麼要走,他什麼都不要了,到底在氣什麼?」
「他就是氣你什麼都不知道。」安星韻終於還是沒忍住,「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傻的兒子,你那些過家家戀愛都是怎麼談的?全靠的是臉嗎?」
盛嶼安愣住了。
「我以前就跟你說過,不是你們從小認識,不是他一直住在我們家,不是他這20年一直和你一起長大,他就屬於你。」
「他爸媽只是在我們家工作,又不是連帶著兒子女兒一起賣給我們了,醒醒吧,大清已經亡了!」安星韻從包里拿出一個U盤扔給盛嶼安,「自己看吧,看完之後你就知道,自己究竟錯過了什麼。」
安星韻說完,讓人收走了屋子裡所有的酒和空酒罐。
盛嶼安現在需要的不是借酒消愁,而是清醒。
哪怕是痛、哪怕抱憾終身,也不能稀里糊塗!
盛嶼安看著那枚U盤,卻遲遲不敢去拿。
他害怕裡面的內容他承受不住。
「嗚,汪!」
被餓醒的小狗謹慎靠近,在聞到盛嶼安身上的酒味之後,又嫌棄地後退。
盛嶼安聞了聞自己,感覺好像是餿了。
簡嶠一定不會想要看見這樣的自己。
於是盛嶼安起身,洗了手先去給糖雪球準備了食物,按照簡笙跟他交代的,只敢放了一點點乾糧。
小小的一個,吃的比人還貴。
「汪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