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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裡發生的一切，仿佛都在那個巴掌里消弭殆盡，沒有一絲一毫傳到簡嶠的耳朵里。
6月23日，緊張萬分的簡笙輸入了准考證號，卻遲遲不敢按下查詢鍵。
她身後站著父母哥哥還有辛苦為她輔導了一年的宣則言，以及他的隨身掛件樓熠南。
「你倒是按啊！」樓熠南急得不行，「你不按，我來！」
「別別別！三哥我求你啊啊啊啊啊你別按！」簡笙撲在桌上護住滑鼠鍵盤，「我緊張得要死，你別嚇人了！」
宣則言笑著把他拽到身後：「那你自己按，我們都站了十分鐘了，你體諒下我們吧。」
樓熠南從身後抱住宣則言，還不忘落井下石：「反正分數都已經定了，晚幾秒又不會引發質變。」
宣則言順手拍了一下他的手，警告他不許再說話。
「按吧。」簡嶠鼓勵她說，「考得不好也沒關係，大不了去國外念書。」
簡笙快哭了。
她明明覺得自己考得挺好的，怎麼到了這個關頭又怯場了呢？
算了，死就死吧！
「啊啊啊啊啊啊啊怎麼是空白的！」
「空白就對了。」
宣則言有經驗：「成績太好是不會公布的，等會兒就會有高校招生辦的老師主動來聯繫你了。」
簡笙轉憂為喜，轉身抱住簡嶠：「哥哥，我考上啦！我可以去京外讀書啦！」
京師外國語學校，是簡笙的第一志願，不出意外，她肯定能讀上。
宣則言也鬆了一口氣，這個分數比去年的錄取分數線高了不少。
他對比過兩年的試卷，今年的難度只增不減，錄取分數線應該會比去年降低一些，簡笙是文科生，這個分數肯定是穩了。
現在就看，能不能順便拿個狀元了。
下一秒，簡隨的電話就響了。
來了，招生辦。
宣則言和簡嶠對視一眼之後笑了。
寒窗苦讀12年，終於苦盡甘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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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簡笙的成績足夠去京大或者其他學校，但她還是想去自己的第一志願京外讀書。
她想像宣則言一樣，一生只做一件事。
對於她的決定，簡嶠沒有任何意義。
人的一生那麼短暫，當然要自己做主。
簡笙是，他也一樣。
在簡笙去學校填完志願回來的那天晚上，簡嶠和他們說了自己馬上又要出國的事。
簡隨和方雲錦沉默了許久。
他們可以接受兒子遠行，那是因為女兒在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