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允和拾級而下,走在最前,他兩袖清風,神情坦然,幾乎置身事外。
而沒多久,蕭御滿頭大汗追了上來,「還請荀大人留步。」
荀允和止住步子,扭頭朝氣喘吁吁的蕭御施了一禮,「大人何事?」
蕭御摸著額回頭望了一眼奉天殿的方向,憂心忡忡問荀允和,
「荀大人,施大人那邊是鐵了心要將案子查徹底,可今日這燕閣老又突然說不查了,我實在摸不准當如何?」
荀允和望著他笑,「大人是當真摸不准該如何麼?」
無非是不知該偏向何方?
蕭御心思被他窺破,面露赧然。
荀允和倒也沒拆穿他,只溫和道,「蕭大人,上頭坐著的是誰,你便聽誰的。」
蕭御聞言深深看了他一眼,「也對,那陛下的意思是?」
荀允和神色漠然,「蕭大人想一想,你說要細查時,陛下是什麼態度?」
皇帝打斷了他的話。
蕭御猛的一驚,立即明白了裡頭關節,連忙對著荀允和長長一揖,「多謝允和指點。」
蕭御年紀遠在荀允和之上,對他行此大禮,是打心眼裡佩服以及信服他。
荀允和只淡淡回了一禮,便離開了。
是夜,內閣由荀允和當值,他將一些票擬好的摺子送來司禮監,順道給皇帝請安。
事實上,過去每每荀允和夜值,君臣二人均要促膝長談,這一次也不例外。
荀允和進來時,皇帝披著一件舊袍子坐在東窗的羅漢床下喝湯,見他進來,臉色和緩了少許,揚了揚袖,示意小內使給他也舀一碗。
荀允和往那枸杞老參湯瞄了一眼,抬袖告罪,
「多謝陛下賞賜,臣不喝這個。」
皇帝低頭瞅了一眼,白胎碗底沉著一片紅參,慢慢明悟過來,「朕給忘了,好像聽人說,你從不喝補湯。」
荀允和笑著稱是,便在皇帝對面的錦杌坐了下來。
皇帝看著荀允和儒雅清俊的臉,忽然間嘆了一聲。
「朝中這麼多臣子,個個將孔孟之道宣之於口,可真正稱得上君子的,也只有你荀卿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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