銀杏這邊早等著男主人回來,不等裴沐珩落座,便將今日那破了的錦盒與書冊一道擱在桌案上,有模有樣賠罪道,
「三爺,今日隔壁的荀二姑娘尋到咱們少奶奶,說是要將這些書冊轉交給您,奴婢當時聽她一口一個清予哥哥,以為她給錯了人,不小心失手,便將這錦盒給摔了,若是摔著了三爺您的書,還請您見諒。」
銀杏就差沒明說:姑爺您的字叫清予啊,我們姑娘還是打旁人嘴裡才曉得的。
裴沐珩兩日沒歇息好,本已十分疲倦,聽了這話幾乎便將經過猜了個大半,臉色就十分不好看了。
銀杏被他陰沉的模樣嚇得縮了縮脖子,偷偷瞥了一眼自家主子,徐雲棲委實沒料到丫鬟膽子這麼大,敢正面挑釁裴沐珩,丟下手中搗罐站起身,
「三爺,小丫鬟不懂事,您別生氣。」
連忙將丫鬟趕出去,回身見丈夫在桌案對面的圈椅坐了下來,遂給他斟了一杯茶,朝他探頭一笑,
「三爺,您還真跟個丫鬟置氣?」
裴沐珩倏忽眯了眯眼,靜靜看著她,「置氣」二字,讓他想起前幾日她說的話。
「我不是拈酸吃醋的性子,我不會與你置氣」,當時沒覺出這句話不對,如今明白了。
荀雲靈來她跟前挑釁,她的丫鬟都氣成那樣,徐雲棲無動於衷。
到底是性子太好太軟不懂得生氣,還是壓根不在乎。
裴沐珩指腹輕輕摩挲茶盞,目光深邃問她,
「夫人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?」
徐雲棲回到桌案後坐下,手裡剛拿起搗罐,聽了這話,輕輕覷了他一眼,上回蔣玉河一事,他問了始末,如今身份互換,輪到她問他了,
於是,她重新將罐子擱下,端端正正望著他,「自然是想知道您對荀姑娘是否有心思。」
跳躍的燭火半明半暗,她雙目清澈,若靜水無瀾,一動不動望過來,眼梢狹長,軟軟的如同一尾輕羽。
裴沐珩看著這樣的她,心裡莫名又軟下來,他不希望妻子生出任何不該有的誤會,
「我與荀姑娘雖有青梅竹馬之誼,對她卻並無男女之情。」裴沐珩開門見山,簡明扼要。
旋即目光在那幾冊書上掠過,再次問她,「其餘始末你想知道嗎?」
徐雲棲眨眨眼,「不用,我都能猜到。」青梅竹馬的戲碼,徐雲棲並不陌生,行走江湖,她見過的離奇橋段比裴沐珩吃的鹽還多。
只是徐雲棲發現自己說完,丈夫眸色又深了幾分,裴沐珩心情難辨地押了一口茶,徐雲棲可以不問,他卻不得不說明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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