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很快抵達醫館,徐雲棲上了樓,胡掌柜與另外兩位大夫正在診治。
見她匆匆趕來,額尖還沁著汗,胡掌柜的很是歉意,
「抱歉,方才消息去急了些,害你來了一趟,這會兒我與周大夫和曲大夫輪番把脈,確信他是連著數日空腹食用辛辣之物,至胃腸潰瘍穿孔出血,方才已開了方子。」
徐雲棲走上前,打量躺在軟塌上的病人,一面問,「便血幾日了?」
「四日,今日晨起突然昏厥在地,附近大夫治不了,這才急急忙忙送來醫館。」
徐雲棲頷首,「我再把把脈。」
她坐下細細給病人重新診脈,懷疑他常年飲食不當,導致胃腸重負不堪,拿起胡掌柜三人開的方子看了,增了一味藥,改了三味藥的分量,這才吩咐藥童去熬藥。
「先服用三日,若止住血卻是對了症,倘若不然,我再來行針。」
胡掌柜發現她罕露疲色,親自送到她到樓下,「這幾日府上很忙?」
徐雲棲扶著圍欄搖頭,「無事,我先回去了。」
恰在這時,徐家果然傳來消息說是母親章氏病了,徐雲棲神色一緊,二話不說又帶著銀杏趕回徐府,裴沐珩宴後聽聞徐雲棲離開,立即遣暗衛前往徐府,兩廂在路上撞了正著,好巧不巧將這一日的謊給圓了。
徐雲棲趕到徐府,章氏躺在病床上氣若遊絲,
「您這是怎麼了?」
徐雲棲一面淨手坐下,一面來到她塌前給她搭脈。
章氏眼下帶青,有氣無力搖著頭,身旁嬤嬤解釋道,「昨日二小姐鬧著吃冰瓜,夫人也跟著吃了兩口,哪知今日晨起來了月事,這下好了,疼得下不來地。」
徐雲棲蹙眉看著母親責道,「您上了年紀,什麼冰的冷得都不要吃,尤其天熱時更不能吃,夏日暑氣最旺時,人的肺腑肌理毛孔皆打開,此時吃了冷的,全入了肺腑深處,吃得多,積寒成疾,到冬日有您好受的。」
徐雲棲的脾氣是真的很好,好到章氏很多時候拿她沒辦法,就連想疼愛她都無計可施。
也只有在生病時,她才能從這個女兒身上尋到人的鮮活。
這讓她想起自己的父親,一個身材高瘦脊背甚至有些彎曲,卻始終擒著笑意的老人家,對她也從來和藹,也只在這等時候方蹙眉教訓。
祖孫倆性子一模一樣。
徐雲棲並不像她,像她外祖,更像那個男人。
「棲兒,我昨晚做了個夢。」她虛弱地說著。
徐雲棲沒心思聽她嘮叨,把了脈,吩咐銀杏去抓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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