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雲棲這輩子走南闖北算得上英姿颯爽,還是頭一回如同一隻泥鰍似的被人捉在懷裡,頗有幾分氣惱,可惜她四肢酸軟,渾身提不起勁,最終也只得做了他的瓮中之鱉。
裴沐珩將妻子抱至拔步床外,甚至還顛了兩下,可把徐雲棲給氣壞了,不過她曉得丈夫在捉弄她,偏是不動聲色,只拽著他領口不吭聲。
裴沐珩雖是頭一回體貼抱著她來浴室,二人卻還是分開沐浴。
裴沐珩洗的快,徐雲棲久久不見動靜,他便立在屏風外問她,「可需要我幫忙?」
這是打算抱著她回去。
徐雲棲臉又是一紅,鎮定回,「不必了。」
這次著實被折騰慘了,徐雲棲出來時不見平日從容穩重,扶著床欄往拔步床裡面走,壓根沒往裴沐珩這邊看上一眼。
裴沐珩看了一眼早備好的茶水,再瞥一眼妻子。
梳妝檯點了盞琉璃燈,暈開一團黃亮的光芒,徐雲棲扶著腰越過梳妝檯,想是陳嬤嬤鋪的匆忙,墊褥不那麼平整,徐雲棲將簾帳掛好,欲重新撫平,腰彎下來,弧度流暢如山丘,纖細腰身款款擺//動,如一尾即將躍出水面的美人魚,腦海浮現她方才明艷動人的模樣,裴沐珩喉嚨一緊,大步邁過去,他從來都很自制,也不曾一日要過她兩回,今夜卻怎麼都忍不了。
翌日清晨,夫妻一同起床,裴沐珩去了都察院,徐雲棲則往錦和堂請安,跟著熙王妃母女一道入宮,昨夜鬧得晚,徐雲棲精神不如往日,晨起喝了一盅補氣湯,靠在車壁假寐,下車時方恢復如常。
御林苑在皇宮東北角,平日也開闢了一塊馬場專供貴族子弟打球,這裡與皇宮大內不同,守衛沒有那麼森嚴,盤查也不嚴格,准各府捎帶丫鬟婆子進場。
不過馬場之外,靠皇城的方向有一地全部被明黃的簾帳圍起,遠遠瞧見有一座錦樓矗立其中,進場時,裴沐珊便指著那錦樓與徐雲棲道,
「待會皇祖父會在那兒看馬球。」
徐雲棲望了一眼,只見錦樓彩繡輝煌,銅胎鎏金寶頂在朝陽下熠熠生輝,隱約瞧見侍衛林立,幾位緋袍臣子匆忙來往。
沿著林蔭道越過一片狹長的湖泊便來到馬場,馬場大約有四五十畝大小,東面臨著錦樓,其餘三面環山繞水,風景秀麗,水泊林間錯落有致搭建了不少亭台閣謝,雕欄畫檻,綃紗漫漫,暖風拂過,五彩綃紗如同流動的彩帶纏繞在盤龍舞鳳的繡柱,哪裡是人間,只當是蓬萊仙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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