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王喉嚨一下子哽住了,「這...這怎麼行?」
比之愧疚更多的是惶恐,燕平在內閣首輔一職已待了近二十年,這些年他就靠著這位位高權重的舅舅在朝中站穩腳跟,跟太子一決高下,如今雖是把太子斗下去,他卻還沒登儲君之位,這個時候燕平便退朝,於他實在不利。
「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?或者咱們再尋個替罪羔羊?」
燕平卻沒有理會他這話,而是交待他,「等我離開朝堂後,殿下務必謹小慎微,切要沉住氣,只要不失聖心,您還是長子,以您在朝中威望,太子之位遲早落在您頭上。」
燕平用這番話安撫好了秦王,
秦王出門時,滿目淒楚,似十分不忍,等到上了馬車,臉上所有情緒褪得乾淨,隨侍問他,「殿下,燕閣老此舉真的保得住殿下您嗎?」
秦王冷笑,「他哪裡是要棄卒保帥,他是要金蟬脫殼,真是老狐狸一個。先回去,咱們得自己想法子。」
燕平這邊送了秦王出門,折回書房,燕家大老爺親自上前替老人家斟了一杯梅花酒。
燕平此人狀元出身,素有文雅之名,只是如今上了年紀,沒有人記得他年輕時崢嶸風采,他不愛喝烈酒,獨愛一口清醇的梅花酒。
淺酌一口,回味無窮。
燕家大老爺待父親面上沉醉之色漸褪,便憂心忡忡問,「案子來勢洶洶,您真的不著急?」
燕平睜開眼冷冷看著他,「我當然著急,燕家上下幾百人口,這份沉甸甸的擔子都在我肩上呢,楊家的前車之鑑你看到了嗎,楊康雖能回鄉養老,楊家權職卻被陛下抖落了個乾淨,不過是保留個空爵以安撫邊關將士之心。」
「咱們燕家決不能重蹈覆轍。」
燕家大老爺聞言急得眼淚都快迸出來,「那咱們該怎麼辦?」
燕平慢慢將小小的琉璃盞擱下,嘆聲道,「秦王此人只能與之共患難,不可與之享富貴,該要與他劃清界限了。」
「悠悠史書幾千載,又有多少權臣能善終呢,人哪,貴在急流勇退,為父是時候退出朝堂,讓年輕人出頭了。」
燕家大老爺聽了這番話,頗有感觸,喃喃點頭,「兒子受教了,那接下來父親打算如何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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