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三爺可真是狠,這麼冷的天,冰塊說放就放。」
「我聽說那冰塊還是從隔壁荀府地窖里尋來的。」
徐雲棲聽到這裡滿心疑惑,冰塊?裴沐珩整冰塊做什麼?
再回想裴沐珩寒邪侵體的脈象,徐雲棲頓時瞭然,難不成他這是自個兒把自個兒弄病的?
朝中發生了什麼事逼得他裝病?
徐雲棲只能理解為皇帝厭惡熙王府,裴沐珩不得不暫避風頭賣一出苦肉計。
一面佩服裴沐珩的勇氣,一面又心疼他。
整個熙王府的榮辱系在他一人之身,他身上擔子太重了。
很快那婆子又道,「為了博得少奶奶憐惜,三爺這是拿命在拼。」
徐雲棲腳步猛地一頓,立即石化了。
什麼意思?
怎麼扯上了她?
另外那婆子嘿嘿一笑,一副見多不怪的樣子,「苦肉計嘛,百試不厭,少奶奶的心哪怕是顆石頭也該捂熱了,能逼得三爺用上這招,可見三爺對少奶奶是喜愛之至了。」
清晨的寒風格外冷冽,徐雲棲面龐卻是火熱的,紅暈久久不退,她立在風中凌亂了好一會兒。
如果真是這般,徐雲棲是惱怒的,身為大夫最見不得人拿身子開玩笑,不過很快徐雲棲又冷靜下來。
裴沐珩不是這樣的人,定是兩個婆子坐井觀天,不知朝局艱險,誤會之故。
回到清暉園,陳嬤嬤已擺好了早膳。
不一會銀杏將熬好的藥交給陳嬤嬤送去前院,自個兒進來用膳,王府規矩下人不能與主人同食,這些規矩在銀杏身上從來不湊數,主仆二人相依為命多年,只要裴沐珩不在,銀杏經常與徐雲棲同寢同食。
徐雲棲剛吃完,銀杏便上桌來了,小丫頭猛嚼了幾個水晶餃子,填了下空空的五臟廟,便與徐雲棲道,
「姑娘,奴婢覺得姑爺這次病得蹊蹺。」
徐雲棲也沒料到銀杏這麼快看出端倪,「他弄了些冰塊來,自個兒把自個兒整病了。」
銀杏頓時大吃一驚,「這麼狠哪。」
徐雲棲見她嗓音拔得老高,連忙噓了一聲,「別聲張,三爺必是不想去朝堂,方有此計。」
銀杏狐疑地看著她,「是嗎?」
她回想凌晨黃維那番話,「既然是朝廷的緣故,黃維沒必要瞞著您呀。再說了,也不必這麼狠呀,隨隨便便裝個頭疼就能糊弄過去了...」
「陛下是這麼好糊弄的?」徐雲棲道。
銀杏不說話了,過一會等二人用完早膳,銀杏收拾筷子送出去,折回來時,拱在徐雲棲身旁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