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從來都是自由的,當初接受那場賜婚是自由的,在熙王府的日日夜夜也是自由的,她這個人只要想做什麼,沒有人能夠阻擋她,她總能用自己的方式達到目的。
真正強大的人從來不會為外物所束。
她已經背上行囊了,眼前晃過的是他清潤的眸眼,他柔軟的唇瓣,他將她抵在梯子上肆無忌憚地親吻,她才發現,她對面前這個男人無比熟悉,閉著眼都能描繪出他的輪廓,她知道他喜歡她輕輕咬他,喜歡她用指腹漫過他尖銳的喉結,喜歡她在情濃處咬著耳廓喚他夫君。
這一瞬的遲疑已經昭告了她的心思,內心深處壓抑十五年的渴望也隨著那無聲的三字翻騰而出,她渴望被愛,渴望愛,渴望坦然痛快地愛一個人,渴望被愛牽絆,束縛,畫地為牢。
淚意如同潺潺春水在眼眶晃動,徐雲棲眼神堅毅,一字一頓開口,「我願意。」
上一次他們被聖旨所束,磕磕碰碰開始一場並不完美的婚姻,這一次他們無拘無束,只聽從自己的內心,從頭開始。
裴沐珩深深地捂了捂眼,放手是不可能的,他甚至已做好在朝堂與江湖之間來回奔波的準備,而現在徐雲棲答應了他,裴沐珩劫後餘生般握住她,
「雲棲,你不要走,我不想你走,我已當著你爹爹的面,當著文武百官承諾,這輩子只娶你荀雲棲一人,我將在宮牆外設國醫館,准你坐診行醫,准你教授學徒,准你將十三針發揚光大,准你讓天下沒有難看的病。」
他每說一字,徐雲棲心便猛跳一下,終至心潮澎湃,她缺的是自由嗎?不,她缺的是一份沒有聖旨約束依然堅定不移的偏愛!
她含淚撲向他,雙臂牢牢圈住他脖頸,埋在他懷裡許諾,
「清予,我答應你,再也不離開你。」
裴沐珩心尖湧上後知後覺的酸楚,牢牢將她束縛在懷裡,咬著牙問,「你說話算數?再也不提和離了?」
「說話算數!」
晚風將這四字吹揚在天地間,烙進他心裡。
(正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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