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的一切都因為他的死亡,他的蒙冤,升華成了遺憾的美麗回憶,是最讓人心疼的皎潔月光。
可是陸懷璟莫名其妙地跟他「交好」,還是引來了不少關注。
就算陸懷璟如何不學無術,他也是戶部尚書的嫡子,是國子學、太學的監生都想巴結的對象,也是四門學監生望塵莫及的存在。
陸懷璟卻獨獨對他特別,甚至有種刻意討好的表現,格外殷勤地送去禮物,還誇張地修路。
這也使得俞漸離之前的傳聞又被搬了出來,他的風評也跟著越來越差。
這些人很奇怪。
起初有人有意接近俞漸離,想要與他交好。
俞漸離知道,這些人不是衝著自己來的,畢竟陸懷璟沒來之前,這些人都躲著自己。
所以他不願意與虛情假意的人接近,讓人不舒服的社交只會給自己帶來痛苦,他便沒有如何回應。
漸漸地,他們不再接近他,卻開始詆毀他。
在射圃的這一日事情終於爆發,甚至丟了文人該有的斯文。
俞漸離的身體體弱多病,底子很差,體能也差得離譜,導致他連弓箭都拉不開。
他做了一個深呼吸,再次蓄力拉弓,想要儘可能地多拉開些,這樣也能射得遠些。
之前的箭都是輕飄飄地射出去,有時都無法穩穩地射在靶子上,撞到靶子還會掉到地面上。
可他蓄力之後手都在抖,導致這次射出的方向更偏。
這時有人冷笑出聲:「瞧瞧這嬌滴滴的樣子,倒是連女子都不如了。」
俞漸離還有兩次練習的機會,俯身又拿了一支箭,同時回答:「自古以來巾幗英雄眾多,個個是人中鳳,她們不應該淪落成了對比的事物,她們並不低男子一等。
「我射箭成這樣是我本人實力不濟,體能也跟不上,是我自己的問題。」
那人聽到俞漸離這種回答,不由得更氣:「裝什麼清高?你什麼樣的人,整個國子監有誰是不知道的?只願意與陸公子結交,四門學的其他人都不放在眼裡,還真是你能做出來的事情。」
「你又何必這樣扭曲事實?」俞漸離雖然箭法不精,卻還是努力地又射出了一箭,「諸位之前是如何待我的,你們自己心裡清楚,近期又開始想辦法與我結交,其中為的是什麼還需要我明說嗎?」
「我們之前與你疏遠,只是因為你之前做出的出格的事情,還害得其他監生被退學,毀了他的前途,誰人能不唾棄?」
俞漸離的回答依舊不緊不慢:「所以近期想與我結交,是終於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嗎?不然為何會突然改變態度?」
一時間,竟然無人能回答出來。
要麼,他們承認他們是衝著陸懷璟和俞漸離親近的。
要麼,他們就要承認之前確實是錯怪了俞漸離。